朱元璋闻罢,怒目圆睁,当即下令:“着都卫司,将那六名御史速速押下,严刑审问,务必查明真相!”
胡惟庸听闻,心中一凛,即刻闭口不言。`二_八`看~书?网¨ ?耕/薪~最*快`他深知此时若再多言,以朱元璋之威严,自己极可能成为陛下怒火所指,故而不敢再发一语,低头立于一旁,大气也不敢出。
待朝罢,胡惟庸返回中书省。但见李善长端坐于办公之所,正专注批阅各地呈来的文书。
李善长抬眼,看向胡惟庸,叹道:“惟庸啊,吾先前便言,那弹劾茹太素的奏折破绽百出,问题不小。你瞧瞧,如今果真相大白,水落石出了。”
胡惟庸面色略显阴沉,然转瞬便强扯出一抹微笑,对着李善长道:“李公所言,甚是有理。”
经此一事,胡惟庸面上虽仍对李善长恭敬有加,然心中己存芥蒂。此后时日,每与李善长相处,言谈间多了几分敷衍,少了往日热络。李善长亦觉胡惟庸态度有变,二人共事时,默契渐失。日常往来,不过虚与委蛇,彼此间隔阂日深,渐行渐远。
那六名御史,经严刑逼供,终不堪折磨,招出一干官员。朱元璋闻之,当即下令:“速将所招官员,尽数缉拿!”
令下之后,公差即刻行动,将一干官员缉拿归案。-求,书*帮? ?首.发¢
朱元璋龙颜大怒,拍案喝道:“此等奸佞,竟敢狼狈为奸,坏我盐务,乱我朝纲!着将一干涉事官员,尽皆诛灭九族,以正国法,以儆效尤!”
令出,即刻差人依律行事,绝不宽贷。
朱标见状,赶忙出列,跪地叩首道:“父皇息怒!儿臣以为,诸臣犯下此等重罪,自当严惩。然诛九族刑罚过重,恐累及无辜。依儿臣之见,夷三族便可,既正国法,亦显父皇仁慈,望父皇三思。”
群臣见朱标此举,纷纷拱手称道:“太子殿下仁德宽厚,思虑周详,此议既能惩处罪人,又能稍减株连之广,真乃仁君之风,殿下圣明!”
朱元璋眉头紧皱,面露不悦之色,沉吟片刻道:“标儿,你既求情,群臣又附和。也罢,就依你所言,对这干涉事官员夷三族。”
虽语气似有不满,然终是应了朱标之请。
朝罢,朱标随朱元璋至坤宁宫。朱元璋转头看向朱标,问道:“标儿,这般贪官污吏,杀其九族尚难解吾心头之恨,你缘何要为他们求情?”
朱标恭恭敬敬拱手,说道:“父皇,杀戮过重,恐伤国本。~e~z?k/s,w·.?n~e^t*若将一干人等尽皆诛灭九族,牵连者众,于民心不利。且天下之大,贪官污吏层出不穷,实难杀尽。留些余地,施以教化,或能令众人知惧而改,于国之长久计,更为有益。”
朱标稍作停顿,又恳切道:“父皇,儿臣趁此机缘,还想再提一事。如今官员俸禄不丰,些许人或因生计所迫,才致失足。若能酌增俸禄,使官员衣食无忧,或可减少贪腐之举,望父皇三思。”
朱标神色郑重,娓娓道来:“父皇,各地官员俸禄开支差异颇大。京官身处帝都,诸事繁多,往来应酬频繁,所需用度甚巨;地方官虽事务有别,然治下民生、公务运作亦需不少花费,且各地物价、风土不同。故京官与地方官俸禄实应区别对待,方为妥当。”
朱元璋微微皱眉,沉声道:“朝廷各品级官员俸禄,皆依定制而行。此乃成法,历经考量而定,岂可为区分京官、地方官便随意更改,坏了规矩?”
朱元璋面色一肃,接着说道:“若依你所言区别对待,诸多官员必定趋利而动,争着往京城挤,谁还愿去偏远之地任职?如此一来,偏远州县政务无人打理,地方治理势必混乱。且易滋生钻营之风,官员心思皆用在谋取京官之位,哪还有心为民办事?长此以往,朝廷根基恐受动摇。”
朱标赶忙躬身,解释道:“父皇明鉴,儿臣并非欲改动官员品级俸禄,实是想在朝廷补贴上做文章。偏远之地任职艰辛,可增补贴以彰朝廷体恤;京官应酬多,亦酌量给予适当补贴,如此或能平衡各方,使官员各安其职。”
朱标又道:“父皇,此策与辽东养廉银之法相类。如今各地贪官不绝,一味杀戮非长久之计。长此以往,官员空缺难以及时填补。故适时推行此法,或可从源头上遏制贪腐,使官员有所养而不生贪念。”
朱元璋略作思忖,颔首道:“标儿所言有理,这养廉之策确当推行。如今我大明国库收入逐年递增,辽东之地,更是税收佼佼者。此时施行,正合时宜。”
朱元璋旋即吩咐朱标:“标儿,你便去拟个章程。待改日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