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示好,孔家亦颇给颜面。然今番孔希学所许之诺,分量更重,于胡惟庸而言,颇具诱惑。
胡惟庸凝眉问道:“不知孔大人有何高见?若仅以弹劾辽国公为之,恐收效难如人意。”
孔希学嘴角噙笑,知胡惟庸己有所应,遂道:“无需弹劾,只需于科举考科之中略施手段即可。”
胡惟庸摇头,正色道:“孔大人,考课试题必经陛下御览,于此动手脚,实非可行之道。稍有差池,便是杀头之罪。”
孔希学摇首道:“非也。非让胡大人于试题处动手,而是阅卷之际略施手段。以胡大人之能,此事当非难事。”
此事风险着实不小,稍有不慎便成舞弊大案。胡惟庸心中甚是犹豫,一方面深知此事凶险,另一方面孔家所许条件又极具诱惑,一时之间,举棋不定。
孔希学见胡惟庸面露迟疑之色,亦不急于催促,心下明白,此等攸关身家性命之事,断非仓促间便能决断。
胡惟庸沉吟良久,抬眸望向孔希学,拱手道:“此事干系重大,容某三思。孔大人且先回,静候消息便是。”
孔希学闻言,当即起身,整衣拂袖,亦拱手还礼,道:“既如此,那便静候胡大人佳音。”
言罢,转身稳步离去。
孔希学离去后,胡惟庸长叹一声。今时之下,非但山西煤矿之事需劳心费神,孔家所托亦不得不权衡,诸事缠身,实令人头疼不己。
自胡党之势渐盛,所需利益日增,寻觅财路,便成势所难免、无可回避之要事。
胡惟庸既为胡党之首,诸事亲力亲为,殚精竭虑亦属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