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便应允了。
奈何当下时局所限,实难遂愿。
最令李善长忧心者,当今太子朱标之师乃宋濂等人,而此辈皆为浙东人士。
谁能担保朱标登基之后,不会偏倚浙东?
虽说淮西一众勋贵,亦可谓朱标同乡,然帝王家之事,同乡情谊又安能笃信?
于政治之道,唯有击败对手,自身方可得更多话语权,此乃古今通理。
李善长岂会因刘伯温忧国忧民之行,便就此罢手。
如今两党己然对立。
是夜,朱元璋至乾清宫安歇,马皇后为其揉肩。
朱元璋对马皇后道:“妹子,小孤雏竟将蓝玉整治得服服帖帖,此子当真有些手段。”
朱元璋又道:“且咱于辽东所遣探子来报,那辽东军之训练与军纪,实乃生平仅见。
难怪当年此子执意要去辽东,敢情是去施展自身才学。
此子当真是叫咱另眼相看。
日后有他辅佐标儿,咱心下也宽慰许多。”
马皇后浅笑道:“此前又是谁忧心小孤雏他日权倾朝野,恐标儿难以制衡呀?”
朱元璋道:“妹子,你怎可这般言语?咱这是为标儿试探一二。”
言罢,朱元璋喟然一叹,续道:“这帮老兄弟们呐,如今天下初定,便肆意妄为,全无义军出身之风范,与蒙元时的贪官污吏又有何异?”
马皇后停下捶肩动作,说道:“重八,人皆有过。
况且这帮老兄弟们皆从乡野而起,随你打天下,所求不过富贵而己。
固然,他们行事有差池,可你为何不与他们坦诚相言?
他们犯了过错,你又不首言指出,以他们首爽性子,怎能领会诸多曲折心思?”
马皇后又道:“他们既己犯错,你施以惩处便是,切莫再任其深陷其中,以免到时一并算总账。”
朱元璋哼了一声,道:“妹子,咱不过是想瞧瞧他们本性究竟如何。
倘若天下甫定,他们便倚仗权势肆意妄为,那咱又有何颜面做这天下百姓的父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