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所。
蓝玉见义子手中提一坛酒,不禁好奇,问道:“军营之中,严禁饮酒,唯每七日一休之日方许,汝从何处得此坛酒?”
蓝玉之义子比了个嘘声手势,道:“义父,今日我等押送粮草,途中路过驿站,孩儿瞅个空子偷偷买的。此酒虽非佳酿,然孩儿一心想给义父您解解馋。”
蓝玉望着义子手中那酒坛,心内不禁泛起些许波动,似有一股冲动欲破茧而出,然他强自按捺住了。
这般自制,连他自己亦颇感意外。
蓝玉之义子悄然启开酒坛之盖,刹那间,酒香西溢。
蓝玉喉间不禁“咕噜”一动,旋即正色道:“将酒拿走。军中既有禁酒之规,便当恪守。
否则,一旦为督查队发觉,必被逐出军营。
你速把酒弃了,往后切莫再行此等事。
若想饮酒,且待休沐之时。”
蓝玉之义子凝视蓝玉,顿觉眼前之人有些陌生。
往昔蓝玉豪迈豁达,气概非凡,如今却似变得谨小慎微。
于他看来,用“胆小”形容虽不贴切,却也有几分类似之感。
蓝玉之义子方吐出“义父”二字,便见蓝玉抬手止住,只听蓝玉沉声道:“莫非我所言,你竟充耳不闻?我命你将酒弃了。”
蓝玉之义子闻言,颔首垂目,喏喏称是:“是,义父。”
旋即提了酒坛,转身离去,出了蓝玉之居所。
蓝玉见义子离去,遂返房歇息。
然入眠不过一炷香时分,便隐隐闻得吵闹之声。
他陡然睁眼,推门望去,但见义子们所居房舍之处,灯火如昼,喧闹嘈杂。
蓝玉披上披风,朝着义子所居屋舍行去。
待行至近前,蓝玉便听闻义子们的交谈之声。
哎,弟兄们,尔等说义父如今怎成这般模样?
虽说那常孤雏在辽东权势滔天,可义父真有必要如此忌惮他?往
昔义父何等豪迈,乃堂堂伟丈夫,如今竟被常孤雏这小辈压制,不复昔日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