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淼收入微薄,吴娇的绣品也难以补贴家用,因而他们家的衣赏不多,都是穿一身洗一身,刚好够换,如果拖着不洗,身上的脏了就没有换的,所以衣服必须当天洗。至于……吴娇不选择在下午洗衣服,当然是因为,她下午还另有其他的事。”
“有什么事?”众人不解。
“买药,”冉珮儿冷笑一声,不屑地道:“她染了风寒,隔一段时间就要去买一大包药来喝。我看那药是在县里最好的医馆仁康堂买的,仁康堂病人多要排很久的队,药材价格还不便宜,呸!她买绣品能挣几个钱,用的不都是王淼的钱吗!”
“你错了!”言云姝冷漠地打断她,语气蕴含着从未有过的怒气:“她买的可不是什么风寒感冒药,而是——安胎药!”
“什么!”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惊呼了出来。
就连满心嘲讽的冉珮儿也在一瞬间呆愣了。
言云姝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鼠鼠探查消息的时候回来说,它的手下在仁康堂的患者记录册中看到了吴娇的名字,她己经有了快一个多月的身孕。
可是常宁县本就是个穷乡僻壤的小县,那几个仵作也是靠着关系上去的半灌水,再加上他们当时的重心在找出真凶,洗清县太爷嫌疑,因而根本没发现或者说根本不在乎吴娇己有身孕一事。
“怎么可能呢!她跟我说的是风寒啊!”冉珮儿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向言云姝,企图从她嘴里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回答。
“她当然不会告诉你,甚至她没有告知任何人,只为了不影响王淼,让他认真准备下一次的科考。”
“不可能!我不相信!”冉珮儿不住地摇头。
“好可怜……”伊洛深深叹了口气,多勤劳的女人啊,怎么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那吴娇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杀的?”
一旁的沈欣芊突然开口:“你笨啊,既然衣服不能拖,当天又都有事,自然是早点起来拿到河边洗咯。”
言云姝忍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这人似乎跟以前不同了。
伊洛却没有意识到沈欣芊的变化,只感觉有些发怵,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就闭了嘴。
“她说得没错,”言云姝继续道:“那天正值赶集,百姓都朝中心街而去,哪里会大清早到这林子背后的河边来洗衣服呢?这便给了凶手一个绝佳的作案环境。”
“对诶,只有她知道吴娇会早早地来洗衣服,她一定就是在那个时候将人杀害,推入水中的……可,为什么她要将凶器藏在王秀才家?又为什么要把这盆衣裳埋在林子里,现在才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