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看了。
妮娅悄悄转移视线,又忍不住落回他手中的亚麻织物,不好意思地问:“这是什么?”
里德尔舔了舔嘴唇,难得少年气地眯起眼睛,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掀开织物,声音一如既往清冷而低回婉转:“你的礼服。”
……
看到那抹浓墨的绿,时间如丝线,无形穿过世界,一切灵动的,轻巧的,美好的事物都重新生机运动。
雨声重新隐没于万物中。
——要命。
当你体会过于黑暗中复明的时刻,就会知道妮娅现在有多么无以言喻地心悸。
怦,怦,怦。此刻心脏与雨声共鸣。
她一定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因为里德尔笑着拍拍她的头,幽默地安慰她别太感动了。
妮娅抽动酸涩的鼻尖,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别怕,这不是我从斯莱特林休息室窗帘上撕下来的。”
“风雅牌巫师服装店里最好的成品料子,我在几天前预定上,”他轻轻摇头,似乎叹了口气,“差一点没赶上,幸好赶上了。”
里德尔挥动魔杖,裙摆蓬起优美的曲度,幽深的墨绿下藏着一抹金,让人移不开眼。
展示着礼裙的裁剪,里德尔腾出手来,轻捏妮娅的掌心:“相信我,这是我亲自选出来的最适合你的颜色。”
妮娅顾不上里德尔指尖泛着湿意刺骨的凉,也顾不上周围学生投来的惊诧带着善意或恶意的目光。
女孩低头,一缕黑色的发丝顺着肩头滑下。
抿嘴,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说不出口。
一件礼服,而己,让她患上短暂的失语。
妮娅试图冷静,里德尔决不至于连一个最低级的防水咒都不会给自己施展。
故意地,心机地,化身湿漉漉的可怜男孩。
双方对此都心知肚明。
妮娅偏偏忍不住落入陷阱。
犹豫了一秒,不,半秒。
她扑进他怀里,很湿,很凉。
但说不出来是暴雨的气息,还是里德尔的气息,让她感到无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