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视。
月白法衣掠过地面,腰间玉佩叮咚作响。
……
"怎么样,墨子?"李长青从阴影处探出半个身子,搓着双手凑过来,活像只偷到油的老鼠,脸上挂着贼兮兮的笑容。
李墨嫌弃地瞥了他一眼,抬手毫不留情地抵住那张越凑越近的大脸盘子,指尖一用力,把他推远了些。
"凑合,待会儿转你们玉篆书。"
李墨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角还泛着困倦的泪光,语气里透着几分敷衍,"别凑这么近,跟个痴汉似的。"
李长青也不恼,反而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那感情好,回头请你们喝酒!"
“得了吧,你上次欠我们的三坛灵酿还没还呢。"罗言轻哼一声,双手抱胸,斜睨着他,
"这次再赖账,小心我让你家清欢知道是谁偷了她的洗剑露。"
"哎别别别!"李长青瞬间怂了,连忙摆手,"这次一定!"
三人一路推搡笑闹着回到各自的席位,李墨刚撩开衣摆坐下,就听见身旁传来一声凉飕飕的问候:
"行骗回来了?"
他浑身一僵,脖颈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机械地转过头,正对上自家师姐似笑非笑的眼神。
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里明晃晃写着"我看你怎么编"。
"咳咳,师姐..."
李墨战术性清了清嗓子,脸上瞬间堆起讨好的笑,活像只偷腥被逮的猫,
"那怎么能叫行骗呢?最多...功效方面有那么一点点出入..."
他拇指食指比划出个微小的距离,随即又信誓旦旦地补充:"但绝对都是好货!甚至比一般阵盘还要更好一点。"
这话倒是不假。
毕竟李长青那个怪胎在阵道上的天赋堪称妖孽。
如果说自家小三的阵道造诣是耀眼的金色,那李长青就是当之无愧的七彩流光。
高台上,陈命鱼不自觉地首起了身子。
白毛此刻微微前倾,姣好的面容上写满困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完自家二徒弟的完整犯罪经过。
"这小东西..."她喃喃自语,"跟谁学的?跟我吗?"
随即又自我否定地摇摇头:"不可能吧..."
全然忘记了自己年轻时是如何用"改良版"聚灵阵坑遍各峰长老的英勇事迹。
"咳嗯...咳咳,一二三..."
任昶宇的轻咳声如清风拂过湖面,虽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韵律。
他修长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叩了三下,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玄妙的道韵,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位弟子的耳中。
原本喧闹的广场顿时安静了几分,各峰弟子不约而同地停下交谈。
任昶宇见状,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那双如古井般沉静的眸子扫过全场。
"很好。"他温润的嗓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指尖在玉简上轻轻一点,"大比即将开始,请诸位..."
话音未落,西北角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却见一只灰头土脸的灵鹤正从地上挣扎着站起,嘴里还叼着半截被啃得乱七八糟的信封。
"......保持安静。"
他面不改色地补完后半句,袖中手指悄悄掐了个诀,那只惹事的灵鹤顿时被一道柔和的灵力裹着送出了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