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摆手:“我说过,只要市长需要,我全力支持。”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都达到了目的。
汪明远准备起身告辞。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何群的秘书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
“书记,市长。”秘书先打了声招呼。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何群有些不悦。
秘书凑到何群耳边,低声汇报了几句。
何群的脸色变了。
“汪市长,你先别走。”他叫住了己经起身的汪明远。
汪明远停下脚步,有些不解。
何群的表情很严肃:“云岭乡的刘清明来市里了。他在财政局门口,被省报的记者拍到了。这事,市长知道吗?”
汪明远皱眉:“我没有接到报告。出了什么事?”
秘书赶紧解释:“我刚打听了一下。刘乡长是来市里要工资拨款的。财政局那边说,因为云岭乡是税费改革试点,市里还没拿出具体的财政方案,为了规避风险,按流程暂停了对云岭乡的所有拨款。”
“胡闹!”汪明远脱口而出,“税费改革,基本财政拨款怎么能停?云岭乡是贫困乡,免了农业税,收入大减,只会更加困难。这是雪上加霜!”
何群的脸色也不好看:“财政局也是出于慎重。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哪有什么误会。”汪明远冷哼一声,“无非就是有人对云岭乡的做法不满意,想拿捏他们一下罢了。”
“什么事不满意?”何群追问。
“还能有什么事。”汪明远说,“省里给的那五个教师编制指标。市里不少人把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书记您那里,想必也有吧?”
何群的表情有些尴尬。
确实有,而且不止一个。
他有几个老部下,都为了这事找过他。
“原来是这件事。”何群摆了摆手,“我也有亲戚、朋友,不过都被我回绝了。你不用考虑我的因素。”
“那就好办了。”汪明远说,“省里戴帽子下来的指标,有明确的文件规定。他们想让别人拿编制,又不愿意去乡下吃苦。如果最后这五个指标一个都落实不了,省里追查下来,我们市委市政府,怎么交待?”
何群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省里怎么想的,给我们出这种难题。”
“话虽如此,眼下的事情还是要解决。”汪明远说,“任由记者这么报道下去,对我们清南市的形象,会有不小的影响。到时候,恐怕也会影响到招商引资的成果。”
何群听出了弦外之音。
“那就请市长出面协调一下吧。”他把皮球踢了回去,“我的态度,你是清楚的。”
汪明远心领神会。
“好,我去看看。”
……
第五天,清晨。
市财政局大院的门卫,又看到了那辆熟悉的拉达车。
这辆在清南市都算古董的进口老车,这几天己经成了财政局的一道风景线。
车门打开,刘清明和会计老陈下了车。
他们还没走到办公楼门口,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文质彬彬,胸前挂着相机,手中拿着采访本。
“请问,是云岭乡的刘清明乡长吗?”男人问道。
刘清明停下脚步:“我是。你是?”
“我是省报驻林城记者站的记者,我叫孙毅。”男人伸出手,“刘乡长,能耽误您几分钟,做个简单的采访吗?”
刘清明看了一眼办公楼三楼的窗户。
他能感觉到,有好几个人正在那里往下看。
“好吧。”他点了点头。
老陈站在一旁,手心全是汗。
他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
记者孙毅打开了采访本。
“刘乡长,我听说,为了云岭乡这个月的工资拨款,你己经连续来了西天,这是第五天了,是这样吗?”
“我们是来向市局领导汇报工作的。”刘清明回答得很官方,“上级部门有他们的工作流程和考虑,我们作为下级单位,能做的就是严格按照程序来。我相信,问题最终会得到解决。”
孙毅的笔尖在纸上划过。
“那财政局方面,有没有给出明确的原因,为什么这笔关乎几十个干部职工生计的钱,迟迟不能到账?”
刘清明迟疑了一下。
“我们清南市经济不发达,云岭乡更是贫困乡中的贫困乡。也正因为如此,省里才格外关注我们,把我们乡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