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修踱步到驻扎地的中央地段,那里有一块相对平一点的大石头,当做桌子使用,边上有几块石头,视作凳子。/1′1.k′a?n¨s,h!u¨.*c¨o′m~
他拂袖坐到主位,左手放到大腿上,右手的大拇指食指反复摩挲弯月刀刀柄上的红莲,眯眸望向远方。
其余弟子各自站在各自的岗位,警戒西周。
良久后,有两个蒙面黑衣人冒雨跑进驻扎地。
杨元修看见了,不动声色,摩挲刀柄的手动作停顿,无形中挺首了腰杆。
黑衣人是他派出去查探山下情况的心腹。
心腹跑至杨元修的跟前,拱手行礼,恭敬禀报:“禀门主,山下来了几艘船,是那位来了。”
等待多时的那位贵人终于来了。
杨元修面上沉稳,内心不禁泛起阵阵涟漪,心想着,既然贵人来了,那他就安心等着对方派人上门。
山下。
洪水横流,波涛滚滚,水面浮动着六艘船,一大五小。
小的其实也不小,船体长达七丈,设有两层,装饰精巧,气势恢宏,每艘船甲板上的外围处都有护卫站岗。
小船分散跟在大船之后,像小尾巴一样。
大船长达十丈,船身庞大,高昂的船头宛若一把利刃,能轻易劈开迎面而来的波浪,船尾宽阔平稳,共有三层,层层皆有栏杆防护,巍峨阁楼矗立,雕梁画栋,处处尽显奢华,美轮美奂。+第-一,看*书^网? !免?费\阅¢读!
相比较起来,大船守卫森严且安静,两步一岗,站岗的都是身着盔甲的士兵。
大船三楼,某间房间窗户敞开,屋内装饰古色古香,精美华贵。
软榻上,一男子侧身而躺,眼睑半垂,支撑脑袋的右手腕骨凸起,散披长发如浸了墨水般垂落软榻边缘,肤色冷白,显得羸弱,眉眼间凝起化不开的沉郁。
榻前,两名男子惶恐难安地跪在那儿,他们身侧两边各自站着一列士兵,把他们盯得死死的,只要敢有任何异动,便会立刻死于剑下。
“王爷,绝对是在天峰山,从景嘉山一路寻过来,都没有找到,当初,淮南王曾率领小的来过这儿!”
“是的,那时我们在天峰山山上待过数日,淮南王生性多疑,越是不会惹人注意的地方他越觉得安全,否则,他怎会在岭南群山培育势力,修建地下宫殿?”
两个跪在地上的男子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来。
他们都是淮南王的暗卫。
数月前,营地遭到东夷士兵夜袭,发生混战之后,他们带着家眷一路逃到江州境内,本想就此隐姓埋名过活,谁知淮南王忠心耿耿的暗卫头头为了护主,保护主子的秘辛,组织人搜寻还活着的暗卫,并斩草除根。?咸?鱼/看¨书¢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_
为了活命,他们带着家人东躲西藏,正值暴雨水患来袭,被逼无奈之下,只能主动找一个靠山依附,爆出淮南王的秘辛之事。
软榻上的男子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冷淡:“带下去,即刻去山上找。”
很快,淮南王的两个心腹被士兵压制着给带走了。
“你们全都退下。”
所有士兵悉数退下,并掩上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男子浑身发抖,一双手抖得跟帕金森患者一般,右手伸进雪白的狐毛软毯之下,熟稔地摸出一杆旱烟杆。
片刻之后,男子喟叹一声,往后倒在软榻上,闭目片刻,双眼倏地睁开,杀气腾腾,寒气森森。
待寻到地下宫殿,财帛动人心,岭南群山有诸多江湖门派,收买过来扩充势力是信手拈来之事。
有钱有势,重整旗鼓,指日可待,回程之时便是他斩杀贱种,血洗深仇之日。
据那两个暗卫所说,数月前,李承胤的营地受到东夷士兵突袭,最后营地化为灰烬,东夷士兵全部葬身于此。
他不信东夷士兵手握那么厉害的武器,自己把自己害死了,其中必定有蹊跷。
这也是他为何来到岭南群山的原因之一。
男子的手摸索到掉在软毯上的旱烟杆,阴沉沉的眼睛里流露出意犹未足。
自从对贱种断了财宝粮食供应,这好东西就断货了。
可恨至极,他的那些财宝粮食都成了贱种步步往上爬的垫脚石。
无妨,再辛苦一段时日,只要处理了贱种,钱,权,州城,好东西,什么都会变成他的。
想着这些,男子呵呵冷笑出声。
山洞。
小铁锅里的水烧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