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骑一只马的那个男人是千夫长,目前是这支军队官职最高者,自然而然有权掌管所有士兵和事务,他下了马,来到最好的地段,立即有人摆好椅子以供他坐着休息。`@$兰?兰?文(学ˉ? [?^追;?最·{新$章$¢±节?¥ˉ
千夫长打开自己的水囊,猛地灌了几口水,喝得胡须上沾上水珠,深红色的舌头从嘴里伸出来,翻卷挪动舔舐掉那些水珠。
他抬眸看向站在面前恭敬候命的两个百夫长,眼神阴沉,呼出的粗气中裹挟着令人感到压抑的戾气,宛若一头死死锁定目标,蓄势待发的猛兽。
千夫长一脸无畏无惧的得意之色,张嘴吐出一句鸟语,下达命令:“紧追原阳余孽不放,抢光杀光,片甲不留,以人头论功行赏!
再过不久,隆州必陷,吾等必将卷土杀回隆州,夺下淮南王的项上人头!”
百夫长闻言,便知本朝跟大朔还有别的能对北翼国造成痛击的作战计划,喜不胜收地弯腰说鸟语,说的都是恭贺之话。
一个百夫长呈上一张路线图,说:“此乃原阳人所画的路线图,照此行走,必定能追上。”
前几天他们抓住了一些原阳县的人,有为官者有府兵有富户,经过严刑拷打,都把知道的吐露出来了。
千夫长垂眸看着舆图,冷嘲道:“北翼国人,不过如此,吃不起一点苦,轻轻拍一下,脊背和双膝跟断了一般,立马弯了,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摇尾乞怜。?5¨4,看\书¨ ^更-新+最.全·”
“哈哈哈哈——”
休整两刻钟,东夷军队上马继续赶路。
林子里。
赵勤他们分散出去找水打猎寻食,水没找到,找到了一些蝉和鸟,好几条蛇。
他们把那些东西处理了烤熟,分了一份给宋清绫。
她没有要,他们也没强求。
吃完东西歇了会儿,他们收拾收拾启程,朝前走了一截路,遇见停靠在路边歇脚的百草村人。
双方没有过多交流。
他们走到富户队伍那附近,没看着人了,对方己先一步走了。
洪勇等人快马加鞭赶路。
百草村的人也没歇息多久,急匆匆跟上,他们有家畜的,轮着骑行或者坐在板车上,队伍最后面的吴有田他们就没这么好过了,起初能蹭别人家的坐一坐,但走了那么久,家畜累得受不了,不好让他们再坐。
吴有田他们此刻只能用双腿跑才跟得上。
吴有财的娘不满地碎碎念:“还是一个村的,他们忒小气了,坐都不让坐!”
对此,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些怨言。.w·o*d+e?s+c.w?..c\o\m.
昨天他们原本在营地找到了自家的家畜,在战乱中不惜以命相护,拉走了几头,谁知转头就被府兵征收走了。
他们都是普通百姓,哪里敢跟官兵争执,只能眼睁睁看着家畜被牵走。
下午,富户队伍停下来休整了两刻钟,宋清绫一行人停在他们后方有段距离的林子里。
每次富户队伍停下来,都会有两队府兵于周边展开搜寻,谨防东夷士兵埋伏偷袭。
傍晚,富户队伍突然被迫停下来,马儿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甩头嘶鸣,原地踏步,无论怎么拉扯鞭打都不走,它们反应剧烈,还把板车给震坏了一些。
余英杰他们又气又急,但无可奈何,指挥人去修板车,拉马儿。
后方,宋清绫等人追上来,注意到前方的动向,并且,他们的马儿也有了那些反应,它们看起来很焦躁不安。
宋清绫看向西周,这片地儿有猛兽出没,能把马儿吓成这样……
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洪勇他们亦是猜想到了这一点。
这般情况下,走林子危险,前方又有富户队伍挡着,待在原处也不行,他们焦头烂额了。
同一时刻。
他们后方几十里地之外,走在最后面的难民队伍忽而听到如雷贯耳,哒哒马蹄声传来,回头一看,惊现东夷军队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了。
难民们吓得神魂俱灭,啊啊大叫着往林子里乱窜逃命。
人如潮水,人挤人,发生踩踏,逃跑的难民像过街老鼠一样,引得东夷军队哈哈大笑,他们有意控制速度,慢条斯理地欣赏难民慌乱逃跑,踩踏死亡。
围观的他们仿佛是人,而难民是弱小的蚂蚁,他们只是轻轻拿一截树枝拨动一下,扎堆的蚂蚁顿感如临大敌,分散而逃,自认为逃得快,实则难以逃出他们的手心。
见难民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