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道传送白光消散时,一股新装修的刺鼻气味传来。°ˉD优>@[品¢小t3说2?网> :免2费??o阅}?3读′
依然是一个小小的格子间,不过比之前稍微大了一小圈。
书桌下多了个文件柜,折叠行军床紧贴着文件柜支开,钢架接缝处还粘着没撕干净的标签——
潘波出品行军床。
亓书,作为一个常年租房、兢兢业业的打工人,一眼就认出这是公司新装修好的格子间,还是打工人特制款。
格子间之所以大了一圈并不是为了体贴员工的自由空间,而是为了能够拥有放下行军床的空间。
而摆上行军床更不是为了让员工更好地午休,而是为了让员工把公司当成家。
下班打卡?不存在的。
“好痒。”
亓书下意识挠了挠,脖子处己经起了一小圈的红色疙瘩。
这才发现她被套上了一件廉价的职业西装。
身上的西装硬挺得像是快递纸板,化纤面料不断摩擦着皮肤,随着亓书的动作发出沙沙的声音。
后颈处的标签扎的发痒,领带更是勒得亓书脖子疼。
衣领处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球,袖口长了,衣摆也空空荡荡的。
好的,这是独属于清贫学生的毕业西装。
桌面上空空如也,此时也没有其他的游戏通知,亓书东看看,西瞧瞧,将文件柜一把打开。-d~i?n\g~x¨s,w?.·c_o′m`
由于此前经常被串串房袭击,因此亓书抽开柜子后,下意识往柜子背面敲了敲。
果然,是密度板。
太真实了。
真实到有点让人不适了。
柜子上面静静躺着一张纸,和一支钢笔。
就在亓书碰到这张纸的时候,一道刺眼的金光袭来。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时,却看到了让她毕生难忘的画面。
荧光灯管滋滋作响,九头足有三层楼高的巨牛悬浮于格子间上方,它们的皮毛呈现出诡异的灰紫色,血管如同蠕虫一般在皮下不断蠕动。
垂涎的口水混着暗红的血丝,啪嗒啪嗒砸在了天花板的天花板上。
一道传送带不知何时出现在它们正前方,金属链条发出了让人牙酸的“咯吱”声。
无数的纸张如同白色的浪潮,毫无秩序地铺在了传送带上。
而这九头牛却完全不为所动,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当一份鲜红色的纸张缓缓进入传送带,最近的巨牛突然暴起,布满倒刺的舌头瞬间将那张纸卷入口中。
它将那张纸含在嘴里,似乎是在品尝什么绝世美味,它满意地眯起双眼,耳朵还不停地扇动着。-三^叶¢屋` *无?错~内-容·
随后它伸出前蹄,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取了出来。
现在的纸张只剩下了淡淡的红色,它张大嘴巴,深呼出一口气,纸张瞬间光洁如新,似乎从未被染指过。
最后,它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铁箱,将纸张缓缓放了进去。
而没有被巨牛放在眼里的普通纸张,则会在通往传送带尽头时被无情撕碎,纸片如雪花一般洒落。
每一片碎纸落地后都会扭曲变形,拼凑出无数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那些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只剩下了纯粹的欲望——
它们正在死死地盯着亓书。
当一双双眼睛掉落在地面时,那声音既沉重又轻巧。
“砰!”
一道道闷声响起。
“哗~”
无数细小的烟花炸开,又在一瞬间消散。
下坠的闷响是沉重的,消散的速度是轻巧的。
像极了一个个自诩清高的灵魂消散后的样子。
随后无数道声音同时响起。
“我要工作!为什么我找不到工作!”
“我爸妈辛辛苦苦把我送上大学读研,可不是为了五千块一月的工资!”
“我一文不值,我对家庭、对社会没有任何用处,还不如死了算了。”
亓书的耳朵都快被震晕了,不对。
是她的眼睛快瞎了。
此刻,文件柜里的纸张闪着极致的金光。
见状,她从游戏背包里摸出了一个墨镜,迅速戴上。
.......
亓书不语,只是一味地叠加墨镜。
等到墨镜叠到了第三层,亓书终于能够勉强看清纸张上的字迹。
正是她的简历。
姓名: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