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了何处,裴稚绾更是一概不知。
妇人怔忡须臾,不知裴稚绾为何会突然提起宁妃。
宁妃尚是喻家的小女儿,在淮南时芳名远播,无人不晓喻家有女,貌若天仙。
那时,宁妃尚未及笄,便有众多世家公子争先恐后地上门提亲。
妇人失笑道:
“我在淮南生活了数十载,从未听闻宁妃曾有过婚约,更别说有什么心上人了。”
“像宁妃那般艳名远播的女郎,倘若真有了心上人,又怎会半点风声都不曾传出?”
裴稚绾愣怔半晌,说不出一字。
怎么会……竟然没有吗?
如此说来,所以母妃怀有她的这件事,是悄悄隐瞒下来的吗?
本指望能获取到什么消息,从而找到她的亲生父亲,结果却是希望落空,幻想破碎。
妇人提及宁妃,心怀同情,长长地叹息道:
“这宁妃啊,一生波折坎坷,父母亡故后,无奈寄居他人屋檐之下,后来入宫也没享几年清福,便与世长辞了。”
裴稚绾瞳孔蓦地一动,宛如抓住极其难得的一缕希望,迫不及待地问道:
“你可知道当年宁妃寄居在哪户人家?”
“淮南段家。”妇人神情愈发惋惜,“段家与喻家乃世交,于是便将她托孤给了段家。”
“只可惜,十二年前,段家的嫡长子突然身染怪病,遍访名医也无济于事,没挺多长时间就离世了。”
“自那之后,段家的运势急转首下,家道中落,各自分散,最后举家迁出了淮南,谁也不知道如今怎样了。”
十二年前?
竟然是她母妃去世的那一年。
裴稚绾眸光逐渐黯淡,下巴耷拉着抵在手臂处,软绵绵地枕在窗沿上。
线索又断了。
妇人将她的异样收入眼中,不解地问道:
“夫人为何要打听宁妃的过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