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镜子照了照，嘴角青紫红肿。

她回想，是第13招时，余雷打向自己的一拳。

瞬即，余芽满脸郑重，“余雷的拳头越发刁钻了。这一年，我一定要好好练武，明年一定要给他打趴下。”

余筝翻了个白眼儿，“谁跟你说这个，我是说去学校被人看到怎么办？”

余芽眉心不觉拧了起来，“实在不行，就实话实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余筝无声地叹了口气，“那也只能这样了。”

耳边絮絮叨叨，余芽垂下眼眸，思绪飘远。

爸妈来麦城打工的第二年，想着弟弟年龄小。把他接到麦城上学，方便照顾，余芽与余筝则继续留在老家上学。

那年，余芽10岁，余筝12岁。

余芽至今还记得，那年夏天。在老家，余雷联合其他人欺负她，把她推下水坑，差点淹死。

爸妈不在，爷爷奶奶去赶集，家里一个大人都没有。幸亏被放牛的人看到，抢救及时，救回来一条命。

姐姐知道后，冲到余雷家里。当着大爷一家大人的面，把他扑倒在地，狠狠揍了过去。

当时，动作快地大人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把姐姐拉开，对方己经被揍了好几拳。

想到这，余芽扑哧笑出声。

“嘶”

一个没注意，扯到嘴角伤口。

正上药的余筝感到莫名其妙，“又想什么了，怎么还是那么喜欢神游”，她忍不住吐槽。

余芽笑着，“没，就想到那年我被推水里，你打人的英勇身姿。”

提起这件事，余筝还是怒从中来，“哼，打他都算轻的了。”

“姐，他提到三堂叔了。”

说出这句话时，余芽情绪低落。

余筝的手一顿，“别理他，一家子是非不分。”

“你说，三堂叔现在会在哪里？他还会不会回来？”

余筝摸摸她的头，“芽芽，后来的事，不是你的错。”

余芽低下头，没吭声。

真的不是我的错吗？

-

7号早上，姐弟三人收拾东西回麦城。

爷爷奶奶送他们上车，追风还是像上次余芽离开时哼唧转悠。

车下，他们的皱纹和白头发，愈发清晰。

车上，余芽怅然。

下次见面，就是过年了。

-

下午返校，姐弟三人在小区门口分道扬镳。余筝和余鑫向东，去公交站台坐公交，余芽一人向西步行去学校。

刚开始，余芽走的昂首挺胸，大步流星。

只不过，走着走着。她发现每经过一个人，目光总会定在她脸上。

余芽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可她天生不喜欢惹人注意，成为视线焦点。一首被人盯着看，她浑身不自在。

于是，不觉步子加快，低下头。接下来，一路上，一碰到人，她下意识捂住嘴角，脸埋低。

进了学校，返校学生比街上行人还多。她的头越埋越低，脚步越来越快。

从背后看，像做贼一样。

“那是我小师父吧？她是刚偷了东西？怎么看着鬼鬼祟祟的？”

学校超市门口，刚买完东西出来，季风和程止就看到余芽逃一般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