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呢?”温凝又问。\第¢一,看-书`网′ _已\发\布~最`新.章?节,
擦拭头发的动作微怔。
温凝仰起头,眉眼弯了起来:“我随便问的。”
他垂眸,视线与她相对。
忽然开口:“以后你也是唯一一个。”
她的嘴角耷拉下来,又哭又笑的表情。
谢之屿替她扶正脑袋,混不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也是随便答的。”
他很坏,这样的回答让人分不出真假。
温凝安静地坐在那好久。
月上高楼,清辉被城市灯光掩盖。她终于明白小时背的那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是在什么心境下写的了。
谢之屿抬头看的那盏明月,也是将来她在京城看的那一盏。
眼眶一热,她止住。
“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脑子里的杂念被她硬生生甩开,她听到一丝不苟替她擦着湿发的人在身后毫不犹豫地说“好”。
她小心翼翼:“可是你要答应我,听了不能生气。”
拿着毛巾的手指骨青白,谢之屿在克制某种情绪,却仍然想着手下动作要轻:“我什么时候对你生过气?”
“上次。¢1\9·9\t/x?t,.·c·o,m^”温凝道。
那一次言不由衷,她记得好深。
谢之屿投降:“我的错,这次不会再生气。”
得到他保证,温凝才把今天在何溪那打听来的事情转述给他。
言末,她问:“你觉得会是京城那个崔少爷吗?”
“不会。”谢之屿态度笃定。
“为什么?”
问这话的时候温凝已经转过身,手握在他腕上,感受他皮肤下有力的脉搏跳动。
一下又一下,脉搏跳得很稳,且有规律。
她仰起脸,看着他的眼睛:“你好像对他很了解。”
“有些生意往来,了解很正常。”
他五指插入她半湿半干的黑发,捋顺。热带果木的香在小小的房间弥漫开来。他近乎贪恋地嗅进脑海,“谢谢你替我打听这些,不过应该不是他。”
不是吗?
温凝失望地松手。′z¨h′a~o-x^s·.?n\e/t`
“这样的生意没法敲锣打鼓地做,如果不是他……”温凝安抚道,更多的是安抚自己,“一定是何家其他牢靠的人脉关系里的某一个,所以范围并没有很大,说不定何溪很快能找到其他条件匹配的人。”
可是不对啊,崔家那个明明完美符合每个条件。
温凝没办法说服自己。
“谢之屿,凭什么你那么笃定?”她语急,“还有,我第一次见你是在京城我家书房,再加上你和崔家也有生意往来,你一年就算去几次京城都不为过……”
后面的话她很难说出口。
为什么她都那么放下身段邀请了,他却置若罔闻。
可以为了生意去京城,不可以为她,是吗?
她不想被他的回答伤到,也不想再被他看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软弱。
扯开毛巾,温凝用被子卷住自己。
“我要睡了。”她闷声埋入枕头。
“别带着脾气睡。”男人俯身,近似无奈地看着她假装紧闭而扑簌的睫毛,“不是不想为你去。”
有温热的液体从眼缝中流出。
谢之屿替她揩去:“是你值得更好的。”
第124章 仁至义尽
或许是接二连三提到崔家。
谢之屿罕见地做了关于京城的梦。
儿时的记忆很模糊,他在梦里只看到一重又一重高门大院。
灰瓦,红漆柱,还有落雪天那厚厚一层白。
房子很大,院落就有好几处。
可那里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面色容肃,步履匆匆。在小小的他眼里,一双双腿从面前仓促经过,同冬天里凛冽的风一样,显得冷漠且没有人情。
记忆逐渐成型的那一年,他跟随母亲来到澳岛。
澳岛气候潮湿,最冷的季节也见不到一片雪花,与京城冬日里漫天飞霜简直天壤之别。
可是太潮湿了,在这里走得快一些,就会满头闷汗。
他同样不喜欢澳岛的夏。
或许自己天生不该属于这个地方。
那时候谢之屿常常在想,什么时候可以回到北方那个大大的院子?有个老管家答应下次冬天给他堆的雪人还没有实现呢。
如果回去,他要用青金石的纽扣做雪人的眼睛,再用母亲梳妆台上的口红给雪人画一个大大的笑脸。
北方的冬天那么冷,应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