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它动了!真的!”
他的掌心贴着她温暖的肌肤,能清楚地感觉到那微弱又真实的小小动静。*r·a+n′t?x¢t../c¨o¨m¢
郁阮笑得眉眼弯弯,另一只手轻轻摸着肚子,低声哄着:“宝宝是不是在跟爸爸打招呼呀?”
郁影深却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背脊微微绷紧。
他低头,看着那温柔得不像话的画面,喉结上下滚了滚,眼里却藏着浓重的苦涩。
——不是我的。
每一次胎动,都像是有人拿着刀,在他心头慢慢刮。
可他什么都不能说。
因为他舍不得看到郁阮笑容消失。
郁影深咬着牙,强迫自己弯起唇角,低声应着:“……嗯,宝宝很活泼。”
郁阮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高兴地靠在他肩膀上,软软地说:“影深,谢谢你愿意陪我,陪宝宝……我真的好幸福。”
郁影深抱住她,收紧了手臂,低下头,把所有情绪都藏进了她看不见的地方。
他轻轻嗯了一声,声音哑得发涩。/t^a+y′u¢e/d_u·.·c/o-m-
就算不是我的孩子,只要是你给我的,我也认。
郁影深努力压下了心头的难受,继续给宝宝讲故事。
不知道宝宝有没有听懂,但郁阮却是给听睡着了。
等她睡了之后,郁影深便把故事书给放到了一边,而后一夜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晚上,城市霓虹闪烁。
会所包厢里烟雾缭绕,灯光暧昧,笑闹声此起彼伏。
郁影深靠在沙发里,穿着剪裁考究的西装,但整个人懒散又透着一股难掩的疲惫。
深色眼眶下,两道淡淡的黑影分外显眼,像是连遮都懒得遮了。
谢楚楚一身火红长裙,端着酒杯走过来,笑着弯腰靠近他:“影深哥哥,你怎么这么憔悴?昨晚没睡?”
郁影深捏着眉心,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声:“嗯。”
谢楚楚眼神一动,趁机柔声问:“是工作太忙吗?还是……阮姐姐那边又闹了?”
她语气刻意放轻,可心里却忍不住泛着酸。?比/奇.中!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郁影深眸色微沉,淡淡地开口:“没有,给宝宝讲故事,一晚没合眼。”
谢楚楚原本挂着的微笑,僵住了。
讲故事?
讲给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
她死死捏着酒杯,指节泛白,唇角的笑勉强维持着,心里却像被利刃扎穿。
凭什么。
那个孩子凭什么能占据他的所有耐心和温柔?!
另一边,易万已经举着杯走过来,嘴角挂着看好戏的笑:“呦,郁大总裁,听说你现在不仅二十四孝,还兼职育儿专家了?”
王迁奕也凑过来,幸灾乐祸地搭腔:“讲故事哄娃?啧,牛逼,咱们以前说要拐你去当保姆没开玩笑吧?”
易万作势抹眼泪:“想当年,咱郁爷一副‘谁敢靠近老子就宰了谁’的德行,现在为了个没出世的小崽子熬通宵——”
“闭嘴。”郁影深冷冷打断,脸色比夜色还阴。
几人对视一眼,识趣地没再多嘴,只是起哄着把酒往他面前推。
“来,来,心情不好,不如喝点。”
“对对对,不喝白不喝,喝了不白喝。”
郁影深没再推拒,拿起酒杯,一仰脖子就灌了下去。
一杯接一杯,几乎没怎么停过。
谢楚楚站在一旁,看着他喝得眼神发红,指尖掐得死紧,却没有上前阻拦。
一个小时后。
郁影深靠在沙发上,西装外套被扯松了,领带半挂着,眉眼微微发红,浑身透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情绪。
他低头揉了揉眉心,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笑,笑意却凉得刺骨。
讲故事。
呵,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郁影深闭上眼,掌心撑着额头,酒精在血液里沸腾,他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心口像堵了一块巨石,怎么都压不下去。
易万和王迁奕坐在旁边,看着他那副模样,交换了个眼神,低声嘀咕。
“啧,真没见过他这么颓过。”王迁奕翘着腿,“一个大总裁,天天围着个根本不属于自己的孩子转,图啥?”
易万挑眉,晃着手里的酒杯:“自己找的,不值替他心疼?要我说,给他一点刺激,他也许能醒醒。”
王迁奕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来个人,拍个照。”易万笑得阴恻恻,“发给郁太太看看,省得她傻傻地在那边自以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