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发深沉。~k?a¢n?s!h.u·h?o^u-.~c`o,m′
她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公文,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当二更梆子的声音隐隐传来,终于忍无可忍,声音带着几许怒意。
“这三七要是有你这般省心就好了,搞得本公子整日不得闲!”
槐云望着她温和浅笑,眼中盛满柔光,仿若揉进了璀璨星河。
那副柔顺贴心的模样,惹的她什么都不想干了,丢下案头上笔墨,对着他招手,“过来!”
槐云走到她身后,伸手穿过青丝,指尖触及滚烫肌肤的刹那,他手腕不自觉颤了颤。
那常年握剑的手上,却出乎意料的温柔。
指腹从太阳穴开始,沿着眉骨缓缓按压,力道恰到好处,将疲惫都揉碎在这缱绻的温柔里。
“为什么还处理不完……我好累!”
她喃喃开口,尾音带着无尽的疲倦。
京都没有安排妥当,她无法离开,如今祖父在边关,若是粮草冬衣之事未解决,只会让祖父更加艰难。
槐云的手指拂过她微蹙的眉心,“该歇息了公子。”
低沉而温柔的嗓音似带着钩子,让她紧绷的神经突然就松了弦。
她歪头靠在他手腕上,抬眼望去,正对上那双满心都是她的眸子。
烛火摇曳下,映照得他清俊的面容愈发温柔。
她鬼使神差的拉过他手臂,槐云顺势单膝跪地,指尖划过他高挺的鼻梁,掠过微微发烫的耳垂。
脑中只有一股想法————只想亲。2?看<书£屋??小}说÷网=t t无#错?&内1(+容¨
但她并未如此做。
槐云呼吸一滞。
当手臂缓缓穿过耳畔环在他脖颈上时,他的心跳声已经不正常,跳的混乱不堪。
“你会怪我没有给你一个身份吗?”
槐云单膝跪地,脊背挺得笔直,抬头凝望着她,冷峻的容颜上绽放出温柔,嗓音低沉而磁性,“公子给了属下最想要的,多谢感谢公子成全!”
说完,别开眼,耳尖却红的更厉害。
礼槿澜勾唇轻笑,手臂轻轻带着力道,将头没入他脖颈中,一句一顿,断断续续地说着。
“嗯,快了!”
“待天下安定,我们就浪迹天涯。”
“累了我就带你回蜀云山。”
“带你去见见我的老朋友。”
“那只臭猴子在我第一次进山那夜就想欺负我,我其实害怕极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槐叔不在,只得拿起匕首……”
“后来…我把它子子孙孙都抓来教训了一顿,它就彻底记住我了…”
此时,槐云听着那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仿若世界安静得只剩下这轻声细语在耳边——公子说要带他一起浪迹天涯!
带他回蜀云山!
渐渐地眼中的水光模糊了他的眼,他将头埋进那只手臂中。
直到耳畔那低声呢喃渐渐消失,脖颈上呼吸柔和下来。
……
槐云平复好心情,抱起公子向着锦榻上走。
礼槿澜下意识往热源处靠了靠,温热的呼吸扫过,引得他心跳骤然失序。?x-q^k-s¨w?.\c^o′m′
锦榻上的被褥早已被地龙烘得温热。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指尖拂过她贴着他脖子时印得发红的脸颊,又轻轻拉过绣着流云纹的锦褥,将她整个人裹成柔软的茧。
正要起身时,腕间突然一紧。
“别走...”
她的声音带着梦呓般的软糯,无意识地攥着他的手腕,气息混合着若有似无的清冽袭来。
槐云僵在原地,喉头滚了滚,褪去外袍,侧身躺在她身旁。
礼槿澜像是本能地寻来,将脸埋进他脖颈中,一只手顺着他的里衣探了进去四处乱摸。
他极力平复心绪,刻意忽视游走在胸膛上那只手,长臂圈住锦褥,感受她逐渐平缓的呼吸,缓缓闭上眼。
连带着窗外的北风卷着冷风掠过屋檐,都让他觉得异常柔和悦耳。
而他第一次沉入了安稳的梦乡。
……
此时的淮王府并不安静,萧渊接连失去朝中的势力,渐渐地琢磨出一丝不寻常,这人很精准的拔出他羽翼,似乎是站在上帝视角在全方位盯着他。
大殿中战战兢兢的站着几人,一个蓄着小胡子的男人眯着小眼睛,笑的用力过头,“王爷,不知今夜唤我等何事?”
“我让你们查的事如何?”
“属下抓几个礼家下人审问,都没见过季行之,并且崔明珠也消失了,不知去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