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手机里的三个男人
技术室的空调发出嗡嗡低响,陈林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指甲不自觉地叩击着桌沿。\萝!拉\小_说~ _蕞·鑫¢漳?洁-庚!辛·哙^那部腐蚀的翻盖手机在超声波清洗器里泡了整整三天,sim卡槽早已碳化,但主板芯片经修复后,竟提取出一串残缺的数字。
“只能恢复到前三位和后四位,中间两位……”技术人员小周推了推眼镜,“大概率是‘59’,这号段2005年在务川投放过。”
陈林在纸上写下“138****5927”,字迹力透纸背。半小时后,户籍系统反馈:该号码曾登记在三名男性名下——2005年首任机主梁建国,48岁,有吸毒史;2007年过户给赵强,35岁,因赌博被拘留过;2009年再次过户给刘泰明,时年28岁,无犯罪记录。
“刘泰明……”陈林默念这个名字,忽然想起昨夜走访时居民提到的“前街红砖楼”。他立刻调出刘泰明的户籍照片:寸头,眼窝深陷,眼神中透着一丝阴鸷,住址赫然是前街17号——与陈芬失踪前的住所一致。
“把梁建国和赵强的资料也调出来。”陈林抓起外套,“我们去旱厕周边再走一趟。·x\w+b^s-z\.?c`o,m/”
午后的阳光穿过巷口的梧桐叶,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光影。陈林敲响了旱厕斜对面的木门,开门的是位拄拐的老太太,听说警察来查案,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那厕所啊,十年前就没人用了,除了捡破烂的,也就泰明他爸偶尔去倒煤灰。”
“刘泰明父亲常去?”陈林心中一动。
“可不是嘛,他家就在前街,走小路穿胡同就到。”老太太压低声音,“泰明这孩子看着老实,眼神却邪乎。早年跟个外地女人同居,俩人吵架能掀翻屋顶,有回我亲眼看见那女人举着菜刀追他,喊着要剁了他的‘野种’。”
“外地女人?”陈林掏出阿芬的照片,“是她吗?”
老太太凑近看了看,点头如捣蒜:“就是她!我们都叫她‘芬姐’,吵架从来没输过,一巴掌能扇得男人转圈圈。后来不知咋的,突然就不见了,泰明说她跟人跑了,可我琢磨着……”她欲言又止,往门里瞥了一眼,“姑娘,这事儿别说是我说的啊。”
离开胡同后,陈林在笔记本上画下地图:旱厕距前街17号步行仅需三分钟,且有一条隐蔽的小巷相通。凶手熟悉地形,极可能就住在附近——而刘泰明,正是这个圈子的核心人物。!t.i.a-n¢x+i*b`o¢o/k~.^c¢o′m.
傍晚的警局会议室里,白板上贴着三张女性照片。
“阿远,2006年走失,有精神分裂史,家人称其发病时会殴打路人。”警员小张介绍道,“阿燕,2005年外出打工后失联,最后一通电话说在广东电子厂,此后再无音讯。”
当指针指向第三张照片时,会议室里响起轻微的抽气声。阿芬的黑白生活照被放大数倍,嘴角叼着一根草,眼神挑衅地看向镜头,身后是务川老堤坝的石墙。
“陈芬,别名‘芬姐’,无业,2002年腊月失踪。”陈林敲了敲白板,“重点看她的失踪时间:2002年,但手机是2005年才在务川销售。这说明什么?”
“她失踪后,手机才被人使用。”李薇突然开口,“凶手可能用了她的手机,或者手机本身就是凶器的一部分。”
会议室内气氛骤然紧张。陈林调出手机通话记录(虽已残缺,但仍能辨认部分时段):2005-2009年间,该号码频繁拨打本地一个固定电话。经查,那是畜牧局家属院的公用电话,正是退休干部张大爷家楼下。
“张大爷……”陈林想起走访时老人提到的“矮壮姐”,突然站起身,“走,再去趟畜牧局!”
张大爷看着阿芬的照片,手突然发抖:“是她,就是她!当年她常来打公用电话,对着话筒骂‘没良心的’,有回我听她喊‘刘泰明你不得好死’,把听筒都摔了。”
“他们吵架的内容,你还记得吗?”陈林凑近追问。
“像是男方提分手,她不肯,说‘死也要死在你屋里’之类的狠话。”张大爷皱眉回忆,“后来有段时间没见她,再出现时瘦了一圈,脖子上还有淤青,说是摔的……唉,现在想想,哪是摔的啊。”
与此同时,dna实验室传来消息:颅骨提取的线粒体dna与失踪女性资料库中的样本初步匹配,疑似陈芬。但为确保准确,需采集其直系亲属样本进行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