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反问道:“您不是吗?”
一句话给沈凛噎在当场,照理说整个天下都是他的私产,称一句“土财主”也不为过。¨零′点~看,书+ _首^发?
沈舟轻拍桌面,催促道:“给钱给钱,要银票,不然不好搬。”
沈凛鼻音轻哼,“总要有个说头吧?沙盘不是你送给朕的寿礼吗?”
“那首诗不算吗?”沈舟脸色垮了下来。
沈凛面露不屑,“一个破沙盘,也能要价五千两?”
沈舟痛心疾首道:“皇爷爷,您没能理解其中深意。”
沈凛轻轻靠在龙椅上,“哦?愿闻其详。”
皇室难得的温馨时刻,没人敢出声打扰,就连哭的最凶的百济正使都闭上了嘴巴。
沈舟清了清嗓子,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有了这沙盘,您可以找人多次推演,以达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效果!五千两黄金换一场大胜,不值吗?”
沈凛让割孤上了一杯热茶,“有点道理。”
沈舟继续道:“您要是爽快给钱,在满朝文武眼中,此事就会变成‘陛下慧眼识珠,重赏奇才’。他们还不得个个挖空心思为朝廷做贡献?跟千金买马骨有点像。”
他表情夸张道:“以后的典故岂不是要换个说法?苍梧帝君五千金买沙盘!流芳百世啊皇爷爷!”
沈凛平淡道:“都要当爹的人了,少耍贫。¨7~8*x,s\w?.+c,o*m,”
沈舟不以为然,“再说了,皇室也得讲道理,哪有白嫖亲孙子东西的,公平啊!全天下百姓都看着呢!”
“诶,就是公平。”沈凛放下茶碗道:“你画的饼朕吃不惯,咱就从沙盘本身来讲。”
海津皇子向内侍要了一套纸笔,想将苍梧爷孙的对话全记录下!都是大学问!
沈舟瞳孔一缩,打算耍赖,“沙盘底部是上好的紫檀木,上面覆盖着金沙,五千两只是成本价,不挣钱。”
沈凛气笑道:“朕马上找人给你抬出来!”
“没必要。”沈舟袖子一挥,“您肯定掉包了。”
比下限,他自认为没有对手,何况文武百官和各国使节都在。
齐王世子能当场撒泼打滚,皇帝敢吗?
想着,沈舟开始慢慢躺下,威胁意味甚浓,好似在说,我要闹了啊!
沈凛叹了口气,他也不愿让史官难做,以防后世之人翻开苍梧新君的起居注,被笑掉大牙,隧讨价还价道:“五千两太多,少些。”
沈承烁为侄子抱不平道:“哎,毕竟是一片孝心。?墈,书.君· !耕*新/醉-哙\”
沈承璟接话道:“父皇,内库这些年只进不出,都快成貔貅了,您不妨把钱给舟儿,让他花出去,也能促进商业发展。”
他们俩没有正儿八经的官身,不好议论国策,但聊聊家事没关系。
沈舟连连点头,“话不糙,理更细。”
沈凛哼哼道:“臭小子成亲,朕没有从国库支取一颗铜板,全是内库掏的,七百万两啊!”
沈舟坐直身体,吃惊道:“这么多吗?”
“你以为呢?”沈凛细数道:“聘礼,礼服,仪仗,东宫修缮布置,婚宴,赏赐,人员调配…哪一项不是耗资巨大?朕又不是你外公,生财有道。”
“要不说咱俩是亲爷孙呢。”沈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怪您运气不好,摊上我。”
沈凛冷笑一声,“也就是朕和林家,不然谁养得起你?”
听上去虽像是责怪,但满朝文武都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溺爱。
特别是帮忙安排江南“两仪净业大阵”的官员,体会更深。
似乎就算齐王世子想要天上的星星,陛下也会尽力满足。
沈舟话锋一转,“但一码归一码,沙盘的钱不能赖账!”
“行!”沈凛无奈道。
百济正使朴宗尚见闲聊完毕,又等了一会儿,方哀嚎道:“陛下!”
沈凛被吵的头疼,“要想拿到银票,帮朕把事情处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