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个人都想走捷径,成事千难万难,想一个坏点子却用不了半炷香。”
“看来卓弟早就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为何不愿意做呢?”
沈卓无奈道:“堂兄在吏部,沉迷一画中女子,不思进取,浑浑噩噩,我在兵部,因李慎行掣肘有志难伸。你我同病相怜,即便想做事,也做不成事。”
沈弈在心中怒吼,要是早有人说清这番道理,他绝对会当场醒悟,不至于要兵行险着。
沈卓冷笑道:“堂兄不必为自己辩解,你的性子,我一清二楚,假若真的有天当了皇帝,第一件事就会重修后宫,三千佳丽应该满足不了晋王世子的胃口。”
沈弈眼中蒙上一层阴霾,“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城外私宅的事情?”
沈卓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我是秦王世子,不是齐王世子,手伸不进去风闻司,堂兄该去问沈舟。”
一股凉风袭来,几片嫩绿的柳叶在空中起舞,他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瓷瓶,将苦涩的药汁灌入喉咙深处,“真像我俩。”
新叶才出,便已凋零。
沈弈终于品出一股不一样的味道,结盟者怎会处处针锋相对?还揭短?
而且秦王世子的口吻神色,简直跟正经的沈舟的一模一样,是在刻意模仿?
“猜到了?”
沈卓拍了拍对方胸口,立刻传来一阵金石之音,“甲胄露出来了,也不伪装的好点。”
沈弈心中好似放下了一块大石头,“那你为何不跑?”
沈卓哈哈大笑道:“我早就在堂兄想走的路上了,为何要跑?”
此时,不远处传来两道刺耳的铰链声。
大明宫巨大的木门缓缓开启,像是某只远古巨兽正在张嘴。
惨淡的晨光艰难刺破寒雾,为一群身穿黑甲的骑兵染上一层灰白色死气。
沈卓嗤笑一声道:“沈枰是个好弟弟,以后我不会亏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