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
“没错,不只被那纪检委分了权,还要受制于人,何其悲哀?”
向众人诉苦的这个御史,听到同僚都赞同自己,更是直言胸中的愤慨,接着抱怨起来,
“历朝历代,谁家上朝两边还站着刀斧手的?也就这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也就这秦二世,逮着我们这些朝廷卫道士欺负!”
“现在别说是进言了,就算你死谏,这小子都不看一眼!还巴不得你赶紧死,死了还要看着你的尸体,侮辱你诋毁你几句,你若不死,他还不高兴呢!”
官员们是有苦难言,此时就跟怨妇终于找到诉苦对象一样。
将一肚子的委屈和苦水,通通倒了出来。
一副苦不堪言,天下苦监国久矣的样子。
真的就好像他们的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可他们真的过不下去吗?
显然不是。
自古官字两个口,可是永远比百姓多一张嘴。
上嘴巴吃满,下嘴巴也要吃满。
吃得可比百姓们多多了。
都听官逼民反,何曾听过民逼官反的?
这群曾经的读书人们,一个个说得是头头是道,不断指责当今的监国朱瞻墡,也述说着各自的不易。
此时坐在这里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念头来:
——朱瞻墡必除之!
不然大家都没有好日子。
这哪是监国摄政?
完全就是胡搞瞎搞。
这小子简直不是人,根本就不是在治国。
而是在改朝换代!
官员们苦水说完。
商贾们也跟着说。
这群人可不是普通的生意人,普通的小地主,
换到后世,那都是大地主大资本家。
说是吸血鬼,都是小瞧了人家!
他们是一座座大山,一座座压在百姓们头顶的大山。
他们觉得是他们养活了整个大明朝,养活了整个天下的百姓们。
从来没有觉得是百姓养活了他们!
也是朝廷给了他们稳定的环境。
听着众人的苦楚,马运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之前咱们都是小看了这小子,从白糖到玻璃,再到什么煤炭公司……,每一次都是在割我们的肉,还是钝刀子!现在又要让我们的人,一个也别想入朝为官,这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咱们。”
听到马运这么说。
商贾们彻底怒了!
“娘妈的!跟他拼了。”
“就是,老子家琉璃生意都要破产了,跟他娘的干了。”
“对,横竖是死,跟他爆了!”
“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
一些商人,似乎是做相关产业的。
那神情之中的怒火。
简直就要具象化了。
不过这里面也有一两个没被气氛带着跑的。
一个吏部的官员,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看向李章,冷静问道:
“李掌柜,咱们清君侧,是造反吧?”
一句话。
让所有还在愤怒中的官员商人们,一下子都冷静了下来。
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
透心凉,心飞扬。
李章淡然一笑,
否定道:
“非也,朱棣还是朱棣,皇帝也还是皇帝,我们只是要对付朝中奸臣,对付昏聩的监国,朱瞻墡不过只是一个连长孙都不是的皇孙,被册封为太孙也不过最近的事情,他如果没有一飞冲天;”
“——他连顺位继承皇位的资格都没有!”
“他死了,也不过是陛下少了一个孙子,太子还在,皇长孙也还在,大明依然还是那个大明,这天下还是他朱家的。”
众人闻言若有所思。
那个吏部的官员,则是紧锁眉头。
想着什么,但也不说话。
李章进一步解释道:
“更何况,如果大局已定,皇上断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孙子而牵连这么多的人!别忘记,离了我们,整个大明也休想好,更何况咱们背后还有几位王爷的支持,足够让陛下做出妥协……”
“诸位不会是连这么一点风险都不敢冒吧?”
“须知,杀一人横行乡里者为匪为恶,杀万人横行天下者为候为王,为大丈夫也!”
没错!
这是一场对赌。
而他李章就赌朱棣年迈!
就赌他们掌握着更多的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