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后悔!”
覃彦铭很激动,那墨染般的眼眸中,此刻已经有了泪水。3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a<
“姐姐,不论别人怎么说,我自己会看。你很好,你比他们都好。如果能和你在一起,我一辈子都不会后悔。我知道你跟傅栩沉结婚不是你的本意,你是被逼的。所以,我愿意帮你离开他,也愿意等你。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想,你的自由和快乐最重要。”
柳星絮望着覃彦铭的眼睛,好久之后,忽然笑了。
“你才多大,就说一辈子?”
覃彦铭却很认真,“姐姐,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第一次遇见你,其实不是在明鼎的办公室,而是在十岁那年。
姐姐,你是不是很久都没有跳舞了,你知不知道,你跳舞的时候,有多美?”
柳星絮心跳一滞,看着覃彦铭的眼睛,好像陷入了很深地回忆。
跳舞,确实是柳星絮在入狱之前,很喜欢的一件事。
她从四岁就开始跳舞,舞蹈老师都说她有天赋,后来上学任务再繁重,柳星絮都没有丢弃这个爱好。
她参加过很多演出,得到过很多奖杯,她也很喜欢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台下无数人为她鼓掌,送她鲜花。/$兰?兰÷|文*学? )?)免?D·费+{阅?t读-:
可是,入狱之后,她就没有跳舞的条件了。
别说跳舞,她身上的伤从来没有断过。
大多数时候,完成固定的劳动都是艰难,她哪里还有精力和体力去继续这个伴随了她将近二十年的爱好。
况且,廖秋萍她们,也根本不会允许。
柳星絮的身子在四年的折磨里已经亏空得厉害,出狱后,也没有再跳舞。
因为她知道,她再也回不到那个万众瞩目的舞台,如今再站上去,得到的也只会是唾骂和侮辱。
她再也不是那个柳家大小姐。
也再也没法跳舞了。
覃彦铭看着柳星絮的脸,继续道,“我十岁那年,你在舞台上,穿着一袭火红的裙子,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很骄傲,也很炙热。你在灯光下跳舞的样子,美得有些不真实,我甚至觉得,你应该是天上来的神仙姐姐。
后来,我跟爷爷去了国外,很久都没有机会回国。我也看了很多舞蹈表演,但是再也没有一个,能让我记那么久,甚至在无数个夜里都会梦见。”
说到这里,覃彦铭把手轻轻放到柳星絮的肩膀上,像是怕力气大了就会把她压碎一般。^j+y*b/d+s+j\.!c-o′m-
覃彦铭玩下身子,和柳星絮平视着,眸光中流转着无尽的缱眷和温柔。
“我在办公室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很熟悉,在看到你的名字时,我终于确信,你就是那个人。
姐姐,你不要再贬低自己,劣迹斑斑这个词不该用来形容你,我永远相信你不会做那些事,你一定有自己的委屈和苦衷。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只在舞台上自由灵动,美丽耀眼的蝴蝶。这才是你。”
覃彦铭此刻的眼神和表情很认真,没有了曾经总带着的笑意,甚至可以说是严肃。
他的语言足够轻缓,足够温柔,像酷热夏日里,淌过万水千山而来的一阵清凉的风,将柳星絮身上所有的疲惫和灰尘都吹去了。
柳星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她流过很多泪,尤其在四年的监狱里,她因为疼痛,泪水和血水几乎都交融在一起。
包括出狱以来,她的每一次流泪好像都是因为痛苦,因为无助,因为绝望。
可这一次,却是因为相反的情绪。
自从母亲去世后,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说过眼前这般温柔的话。
没有人这么坚定地相信她。
也没有人会告诉她,她不是劣迹斑斑,她本该是美丽又自由的。
可是今天,覃彦铭都说了。
让柳星絮曾经的那些胆怯和逃避,再也无处遁形。
她知道。
她败了。
她再也不可能像对待其他人一样对待覃彦铭,她再也不可能用那些拙劣的借口把覃彦铭归类或者推开。
柳星絮哭得浑身颤抖,像筛子一样。
覃彦铭问她,“我有肩膀,你要靠吗?”
柳星絮再也忍不住,把头埋进覃彦铭的怀里,哭得肝肠寸断。
如果说曾经的痛苦和委屈,都让柳星絮钝感和麻木,那么这一刻的宣泄,却是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