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熙点了点头，开始说道：

“在推翻华烨的天宫秩序后，以三王主导的天使文明初步形成，那个时候是真正意义上的百废待兴，不过发展速度倒是挺快的。/x~t,i¨a~n\l*a`i/.`c/o,m·”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那时的我灵感很多，还有超神学院时不时的给我产生新的灵感”

“不过对天使文明而言，真正的转折点，是形体战争。”

“在那场战争中，神河体彻底确立主生物文明地位，三角体被压制，我们也在那时候真正成为造神级文明，技术迎来了井喷式发展。”

说到这里，鹤熙停顿了一下，表情也变得复杂。

“但那只是暂时的，很快，科技发展就陷入了停滞，对资源的利用也达到了瓶颈。”

“其实各方面都没问题，但也正因为各方面都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天使的生活过于美好，导致很多天使对未来产生了迷茫。”

鹤熙轻叹一声。

“能够实现的都已经实现了，精神的追求反而跟不上文明的发展。”

“你所熟知的正义秩序，也是在那时候被提出。”

“虽然我们最初是以正义之名带领女性天使反抗华烨，但说实话，绝大多数天使根本不在意什么正义之名，她们在意的只是凯莎的命令。”

“我们那时候也是没有办法，天使没有信仰，我们便只能给她们创造一个信仰。”

“正义秩序，就是这份信仰。”

叶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完全理解天使文明当初面临的困境，当物质繁荣与科技力量达到巅峰时，精神世界反而可能陷入前所未有的贫瘠。

这种“发展的悖论”在历史长河中反复上演，即便在现代蓝星也能看到类似的影子。

只不过，蓝星在这方面还没有达到天使文明的地步。

“将技术发展从‘满足欲望的工具’升华为‘践行宇宙正义的使命’，为整个文明重新定义了存在的意义。”

“关键，天使也确实有着为正义秩序而赴死的信念。-比·奇?中-蚊-枉? /蕪,错.内\容`”

“确实是相当精妙的做法。”

叶轩赞同的点了点头。

如果只是口头上为信念，但是本身的做法却和“正义”背道而驰，那根本无法持续。

“不过，你们虽然依靠正义秩序的理念渡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但也因此陷入了一个新的困境，是吗？”

叶轩几乎肯定的说道。

单一的信仰，虽然能够让整个文明在精神方面得到追求，但是在科技方面，极有可能迎来停滞。

鹤熙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露出笑容：

“你看得很透彻。”

“正义秩序就像一剂猛药，治好了当时的病症，却也带来了新的副作用。”

“最明显的就是”

她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凯莎。

凯莎注意到鹤熙的视线后，微微摇头，带着几分无奈的说道：

“我们太成功了。”

“正义秩序塑造的天使们，将这套理念奉为圭臬，却渐渐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

“就是这样。”

鹤熙接过话题，看向叶轩。

“当初大多数天使只是听从凯莎的命令，但三万年过去后，她们已经将这套秩序当成了宇宙真理，连质疑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过这只是小问题。”

“重要的是单一信仰对科技的发展产生了压制。”

“如果不是凉冰叛逃并挑起数次天使恶魔战争，我们的科技水平可能早已被烈阳、冥河文明反超。”

“嗯，就算是现在，冥河在虚空方面的研究也远远超过我们就是了。”

说来讽刺，战争虽然残酷，却总能推动文明向前迈进。

这一点在各个文明，包括蓝星文明在内，都是如此。

虽然蓝星发生了不止一次世界大战，也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但却也催生了无数科技的诞生。￠求.书\帮′ \最′鑫*章·劫￠埂/辛_筷\

即便是现在，也有很多技术都在沿用当初的理念。

鹤熙说了这么多，叶轩也清楚她的意思。

这位天基王看似在谈论天使文明的发展，实际上的重点却是文明的存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