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勇的名字,赵溪冷猛地抬起头,枯井般的双眸顿时布满血丝,迸发出野兽濒死般的凶光。/r+u\w!e+n¢.·n+e,t′
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胳膊,指节泛白,克制了半晌,还是忍不住跑到角落干呕起来。
赵溪冷的背用力弓起,他没吃什么,呕出的也只有些水。
“阿冷……”赵玖鸢焦急地抓着木栏。
她想要像小时候一样,抚摸他的背脊,让他平静下来。可他离她很远,就好像,她再也无法靠近他一般。
“你都知道了……阿姐……”赵溪冷跪在地上,抹了下脸,声音带着深入骨髓的痛恨和绝望,“五年……阿姐……他碰了我五年……五年啊!”
“五年前,他用那木雕……用那些小玩意儿哄我……骗我……逼迫我……”赵溪冷的声音因屈辱和痛苦而破碎不堪。
他从喉咙中挤出那些残酷的话:“那日……他又将我堵在角落。他威胁我说……若是我不配合,便要将明儿送去窑子里当妓女!”
“阿冷……”赵玖鸢闻言震惊不已。
她的心仿佛被千刀万剐般,痛不欲生。
每次她归家时,都会遇见刘勇这个邻居。那是一个秃了头,腆着大肚子的油腻男子。)我,的!+*书±£城?§1 ?首_发a他时常会给赵玖鸢送去自家结的瓜果,她以为他是一个很好的邻居。
结果……
他居然……
赵玖鸢脸上的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她巴不得那些伤害都由自己承受!
“都是阿姐不好……这么久以来阿姐都没发现……”她愧疚不已。
“不怪你,阿姐……”赵溪冷目光黯淡,“我知道你在公主府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所以每次你归家时……我都……都只想让你看到我和明儿开心快乐的样子……”
“我要提醒你,今夜来此,不是看你们二人哭哭啼啼的。”谢尘冥打断二人,开口催促。
虽然眼前的人的确可怜,可时间耽搁不起,应当尽快问出实情。
他的身影隐在黑暗中,让赵溪冷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他感到窒息。
赵溪冷警惕地蹙眉:“阿姐,他是谁?”
赵玖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也不想让阿冷想起谢尘冥这个人。
于是她含糊道:“只是公主派来监视我的人罢了。”
黑暗之中,谢尘冥微微挑眉。
原来她是这么定义他的?
赵溪冷盯着谢尘冥看了两眼,眼眸低垂,苦涩地笑了一声,道:“无论如何,官府判我过失杀人。′n.y\d·x~s¢w?.~c-o/m~杀人偿命,我无话可说。阿姐,你别管我了。”
“赵溪冷!”赵玖鸢胸口一阵阵憋闷。
她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将他拉近。
“你忘了娘去世前说过什么?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遇到问题要想办法一起解决!”
“我们发过誓的!你都忘记了吗?!”
赵溪冷看着赵玖鸢瘦弱的身子和疲惫的脸,心中有些酸涩。
他张了张嘴,犹豫道:“可是……可是那些人不是阿姐能对付的。阿姐,我不想拖累你……”
“赵溪冷。”赵玖鸢深吸了口气,“若是你不说,阿姐会恨你一辈子!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会恨你!恨你就这样夺走了我的弟弟!”
她的话虽然残忍,可却夹杂着一丝祈求。赵溪冷一向乖顺,可她也知道,他骨子里是个固执的人。若她不这样说,恐怕他真的会就这样背着杀人的名声,含恨而终。
赵溪冷瞳孔一颤,似是没想到一向温柔的阿姐,此时双眸如同着了火般,定定地盯着他。
他喉结滚动,发白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眶也渐渐变红。
赵溪冷抿了抿干涸的嘴唇,终于开口:“那日……刘勇威胁我之后,便开始……开始撕我的衣服……我推他,他撞倒了放农具的架子……”
“那生锈的犁耙倒下来扎进了……扎进了他的脖子……”赵溪冷的声音陡然低了下去,身子如同筛糠一般剧烈颤抖起来,“阿姐……他流了好多血……到处都是血……”
赵玖鸢连忙伸手握住了赵溪冷脏污的双手:“阿冷别怕!阿姐会想办法救你的!刘勇罪该万死!他是活该!”
手上传来温热又柔软的触感,赵溪冷只觉得冰封已久的心里猛然射进一束阳光。
“阿姐……”他忽然扯了扯嘴角笑了起来,“你我并不是亲姐弟……对吧?”
赵玖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