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唯恐一个不注意,她会再次消失似的。
妻子似乎睡得很不踏实,象是做了什么噩梦,嘴里一直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话。
最后,她还抽噎着哭出了声,好象很恐惧,又很难过的样子。
“阿晩?”
傅靳琛试着推醒妻子,但是,宋晩却深陷梦魇,一直嘤嘤啜泣,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迟迟醒不来。
傅靳琛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只好又喂她喝了些退烧药。
这次,她似乎睡得安稳许多。
但是,没睡多久,宋晩还是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到自己被绑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一直哭着喊救命。
哭到最后,她没有了力气,绝望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时,一个年轻的男人冲了进来。
是傅靳琛。
只是比现在的傅靳琛要年轻好几岁。
只是在傅靳琛要带她走时,一伙人走了进来。
把傅靳琛团团围住。
画面一转。
梦里,傅靳琛头破血流,鲜血淋漓的躺在地上。
她绝望的趴在他身上,一遍又一遍的哭喊着他的名字。
后来,画面一点点渐渐变得模糊。
宋晩想努力抓住那些即将碎掉的画面时,却感觉象是灌了铅似的,脑袋越来越沉。
最后,她看到自己双手沾满鲜血,倒在了傅靳琛身上。
模糊不清的视线中,却看到一道蓝色身影朝她奔来
是谁?
她在梦里一遍又一遍的想要去确认,那个蓝色身影的男人是谁。
忽然,一阵源自于外力的刺痛,使得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傅靳琛那张放大的俊脸。
宋晩尤如还在梦中那般惊惧不已。
此刻,她小脸惨白如纸,浑身抖的厉害。
眼前的丈夫,和梦中倒在地上浑身鲜血的傅靳琛,不断的重合交叠。
“阿晩,你做梦了”
傅靳琛伸手擦掉妻子额头上的汗珠,神情凝重的问。
刚才妻子深陷梦魇,一直叫不醒,他使劲晃着她的身体,才将她唤醒。
见妻子惊魂不定的盯着自己,一只手抚着他的脸颊,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傅靳琛低头,吻掉那些泪珠,试探地问,“梦到什么了?”
宋晩喉咙疼的厉害,哽咽着开口:“我好象梦到在那个厂房里,你你死了”
傅靳琛脸色骤然一变,之前眼底那些温柔,逐渐被潮湿的阴暗一点点吞噬。
他僵硬的松开妻子,从床上下来后,背对着她点了一根烟。
袅袅烟雾很快在卧室里弥漫开来。
宋晩坐起身来,望着沉默抽烟的丈夫,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一种很悲伤的感觉。
此刻,明明傅靳琛离她很近,她却觉得,眼前的男人好象跟她隔了很远似的。
她缓缓伸出一只手,刚触碰到他的后背时,傅靳琛忽然站起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