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梨:“不会有事的。”
嘴上安慰着,可见丈夫难看的脸色,礼梨心里没底,突然一阵悲伤蔓延至心头,还有一股像是要失去什么的怅然无助感。
这种感觉直接让她轻唤出声:“老骞…”
赵骞想要答应,嗓子眼像是塞了棉花一样,心口很闷,很沉。
没能发出声音,他勉强撑着精神,安抚的看她,这个陪伴他走了几十年的老伴。
两人无声对视着,礼梨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在自家丈夫脸上打量,细细打量,风吹了一下午干涩无比的眼睛,不自觉红了。
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张了张口又顾虑着身边人没有直言,盯着赵骞神色露出担忧。
她不放心…
娘家爸妈前几年相继离世,这世上除了丈夫和婆婆妈,礼梨没什么可牵挂的。
至于孩子,她和赵骞两人一辈子没有孩子,身体检查都没有问题,可这么多年过去,许是命中没有那个缘分,两人对孩子这方面也没有苛刻的强求。
婆婆妈得老年病之前待她很好,像是对亲女儿一样,所以生病后,礼梨也心甘情愿伺候着老人。
她现在只担心,万一……她出事不在了,丈夫和婆婆。
一个忙起工作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又怎么照顾好老人,礼梨眼角湿润,心疼的望着自家男人,眼底噙着浓浓不舍和无措。
意会到妻子的意思,赵骞勉强撑着的镇定,彻底维持不住。
外形严肃的中年男人,就这么毫无形象的捂脸,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对面若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他眼皮都不会眨,最差不过拼上命,可偏偏对面不是人…
一道看不见的门,将生死隔绝开来。
一面向生,一面是死。
“赵师!”
“赵师,师娘,可算找到你们了。”
赵骞闻声身子一僵,有些机械的转身看过去。
来人是秦政和边黟,两人在石阶上不约而遇,没二话结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