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弩瞄准袁千峰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柳轻眉软剑如银蛇吐信,刺穿番子咽喉。战况越发激烈。清流社虽勇,但寡不敌众,渐渐被逼到角落。袁千峰肩头中刀,血流如注。袁千岭得意大笑:“大哥,你输了!”就在此时,仓库屋顶突然传来一连串爆炸声,瓦片纷纷坠落。东厂番子阵脚大乱,只见十余名黑衣人从破洞跃下,手持奇异兵器——那是连发弩箭,一次可射十支!“天工连弩!”柳轻眉惊呼,“是外公的弟子!”新援加入,战局瞬间逆转。袁千岭见势不妙,转身欲逃。袁千行早有防备,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二哥,该算总账了。”袁千岭冷笑:“就凭你?傻子当了七年,真以为自己能赢我?”他长剑如毒蛇吐信,直取袁千行咽喉。袁千行不躲不闪,在剑尖及喉的瞬间突然侧头,同时单刀上挑——正是袁家刀法中最简单也最致命的一招“抬头见月”。袁千岭没料到这个“傻弟弟”竟有如此身手,急忙撤剑格挡,却已慢了一步。单刀划过他的手腕,长剑当啷落地。“这一刀为父亲。”袁千行冷冷道,又是一刀划过袁千岭膝盖,“这一刀为母亲。”袁千岭跪倒在地,脸色惨白:“三弟…你不知我苦衷…梅公公控制我娘性命,我不得不…”“那柳家满门呢?我母亲呢?”袁千行刀尖抵住他咽喉,“他们又有什么罪?”袁千岭突然狞笑:“你以为赢了?梅公公已在信王身边安插死士!你们永远别想…”话音未落,他嘴角溢出黑血——竟是咬破了口中毒囊!袁千行扶住倒下的袁千岭,心情复杂。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二哥”,终究也是个可怜人…战斗很快结束。东厂番子非死即逃,清流社也伤亡惨重。袁千峰简单包扎伤口后,召集众人商议。“信王三日后到扬州,梅公一定会趁接风宴下手。”一个天工门弟子说,“我们必须提前警示。”柳轻眉突然道:“不如将计就计。”她展开一张图纸,“运河灯会那晚,信王会在平山堂设宴。我们可以在这里、这里和这里设伏…”袁千行惊讶地看着她熟练地标注出各处机关布置点。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在战略谋划上竟有如此天赋。袁千峰拍板:“就这么办!三弟,你继续装傻接近梅公公,引他入彀。~e~z?k/s,w·.?n~e^t*柳姑娘负责机关布置。我去联络漕帮和盐帮的人马。”众人分头行动。临行前,袁千峰单独留下袁千行:“三弟,这些年苦了你了。”袁千行摇头:“大哥假死隐忍,组建清流社,才是真不容易。”袁千峰叹息:“我早怀疑千岭有问题,却没想到…罢了,等此事了结,我们重建袁家!”三日后,扬州运河灯会。十里河岸张灯结彩,画舫如织。平山堂内,信王正在接见当地官员。袁千行恢复了痴傻模样,在梅公公身边傻笑。老太监对他毫不设防——一个傻子能有什么威胁?“殿下,老奴特意准备了烟花助兴。”梅公公谄笑着对信王说,“就在戌时燃放。”信王年轻俊朗,举止优雅:“梅公公费心了。”袁千行注意到信王身后两名侍卫交换了一个眼神——那必是梅公公安插的死士!戌时将至,梅公公借口更衣离席。袁千行悄悄跟上,见他转入后园一间厢房。透过窗缝,只见梅公公正对几名黑衣人下令:“烟花为号,一举拿下信王!”袁千行装作玩闹跑开,实则迅速将消息传给潜伏的柳轻眉。片刻后,平山堂上空升起三朵绿色烟花——这是梅公公认定的信号。然而,预想的刺杀并未发生。相反,无数弩箭从暗处射向那些暴露位置的刺客。梅公公察觉中计,慌忙带亲信突围,却被引到一处偏僻院落。院中空无一人,只有一盏孤灯。梅公公刚踏入,地面突然下陷——是个精心设计的翻板陷阱!老太监武功高强,危急时刻抓住边缘,正要跃出,一张大网当头罩下。“梅如海。”信王从暗处走出,身后跟着袁千峰、周知府等人,“你勾结张居正,意图谋反,可有话说?”梅公公狞笑:“成王败寇!只恨我没早点杀了袁家那两个小杂种!”袁千行从阴影中走出,眼神清明:“梅公公,你错了。不是你要杀我们,而是我们要为父母报仇。”柳轻眉拉动机关,大网收紧,将梅公公吊上半空。周知府宣读罪状,信王下令即刻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