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梓州皱了皱鼻子,纯粹是嫌弃这味儿,身体却稳如泰山。
【什么味道?形容下!】
【这不来个顶级过肺?】
【话说这间桐家岂不是全都是虫子味儿吗?】
【你看那些女仆的表情就知道了。】
“吱呀—”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黑木门被他干脆地推开。
嗡一一股更加浓烈、湿热、饱含腐败生命气息的恶臭扑面而来,几乎要凝成粘稠的实体。
白梓州面不改色,只是眼神更冷冽了几分,锐利的目光瞬间扫过门后的景象。
地下室的景象在昏黄的、从墙壁高处悬挂的几盏老旧电灯的光线下,清淅而残酷地展现出来。
灯光摇曳,将无数扭曲的影子投在石壁和那复盖一切的活物之上。
墙壁、地面、部分低矮的穹顶目光所及之处,完全被蠕动、堆积、复盖的虫群所占据。
肥硕苍白的环节蠕虫在湿滑粘稠的泥泞和同类间缓慢而有力地拱动。
油亮甲壳的虫子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甲壳反射着昏黄光晕的油腻光泽。
细长如丝的线虫在缝隙、粘液、虫躯的间隙间疯狂穿梭、扭动。
振翅的阴影在浑浊的光线中乱舞那是畸形的飞蛾、带翅的米粒虫、拖着尾针的微小恶魔。
它们发出高频细微的“喻喻”声,在潮湿闷热的空气中划出混乱的轨迹。
时而俯冲,时而悬停,如同这片污秽空间里永不疲倦的微型轰炸机。
虫群不是个体,而是汇成了一片无边无际、不断起伏搏动的、立体的活体地狱。
地表覆盖着厚重、缓慢呼吸的活体毛毯,而空中则充斥着躁动不安的活体阴云。
无数细小的口器开合,无数节肢摩擦,汇成永不停歇的、令人头皮炸裂骨髓发冷的“沙沙——·—叽叽—”声浪。
声浪充斥了整个巨大、潮湿、闷热的空间,电灯的光线照在它们湿滑的体表,反射出油腻腻的光泽,更添几分诡异和污秽。
“孩子们,欢迎来到间桐家的地下室。”
【呕!!!】
【吐了!真的吐了!
【我你妈!我的眼睛!!!】
【赤鹤!我杀了你!!!】
【这比上次看的深海克苏鲁荷兰人号还带劲!】
【我他妈直接边看边下饭!】
【卧槽?】
【真的假的?!】
【谁干的!】
【那么可爱的罗莉啊!】
在虫群制造的嘈杂声浪中。
白梓州听到了有人在呕吐。
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针,瞬间锁定了通往下方虫池的石阶中途。
那里,蜷缩着一个身影身穿深蓝色兜帽外套的白发男人。
虽然被兜帽遮住了脸,但是白梓州还是能看清他的模样。
肌肤呈现土灰色。
能看到皮下的刻印虫的蠕动。
左眼也完全坏死。
整张脸其实已经不见人形,和动画里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背对着门口,身体偻得象只煮熟的虾米,正趴在冰冷的石阶上剧烈地呕吐。
那不是简单的反胃,而是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掏空般的、撕心裂肺的痉孪。
“呕——呢啊——哇——!”
刺耳的呕吐声在虫群的背景音中格外突兀。
黄绿色的胃液混合着未消化的食物残渣以及活蹦乱跳的虫子·
如同开闸的污水,从他口中猛烈地喷涌而出。
溅落在下方几级同样覆盖着蠕动虫群的石阶上。
【???】
【这又是哪位勇士?】
【间桐雁夜吧?】
【不知道是哪位倒楣蛋扮演了间桐雁夜—】
【那可真的是遭老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