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童之宝是来开拓地球市场的,不是来关闭地球市场的。
令汐点点头:“看来主人没有上当。”
白梓州不说话,直接给了令汐一个脑瓜崩,然后翻开了书的第一页。
“哇哦———”
是立体书。
开页第一页就是迷雾,深海,黑夜,惨白的月光。
最为神奇的是。
这些玩意儿的立体,不是那种纸质的立体。
而是真实存在的那种立体。
把手伸迷雾,能感受到雾气的湿润。
伸进海里,溅起了浪花。
甚至,白梓州直接把整个手臂都伸了进去,也触碰不到海底!
他伸出手后,整只右臂都完全被打湿,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腐朽的深海的味道。
白梓州看向了令汐:“汐汐,关窗拉上窗帘,不要漏光。”
“好的主人。”
令汐按照白梓州的吩咐关上了窗,拉上了窗帘。
整个房间陷入漆黑。
耳边传来了海的声音。
天花板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天上洒下来的惨白的月光。
白梓州脚下传来了冰冷的湿润。
他低头一看。
自己不知道何时,竟然站在了夜晚的大海之上!
“主人,看那边!
身旁的令汐寸步不离,指向了浓雾之中。
浓雾,像浸透腐水的裹尸布,被无形的手撕开。
一抹幽冷的绿光,刺破了混沌。
它来了。
一艘破烂不堪的巨船碾碎凝滞的海面。
它如同被大洋遗忘千年的巨鲸遗骸,裹挟着死亡与盐腥。
船体深褐近黑,木料扭曲变形,在永恒的诅咒中痛苦痉孪。
厚重的藤壶、牡蛎壳和滑腻的海藻,如同溃烂的脓疮,紧附其上。
随着起伏,渗出冰冷粘稠的汁液。
它不象船,更象是大海的呕吐物,一个被诅咒的造物,拼凑起破碎的骨骸。
幽绿、惨蓝的光晕笼罩着它。像无数溺毙者灵魂的磷火在无声燃烧。
这光不照亮,只吞噬。让浓雾更加粘稠、深邃。
腐朽的木料深处,竟透出诡异的脉动。仿佛有暗沉的血液在其中流淌。
船壳与海洋生物融为一体:滑腻的章鱼触手从炮门套拉;巨大的贝壳像鳞片镶崁;暗红的血肉物质与朽木交织、蠕动。
亵读自然。
高耸的主桅,如折断的巨人脊骨。以非自然的险峻角度,歪斜着刺向乌云。
破败的船帆,如同浸透海水的巨大裹尸布。千疮百孔,边缘撕裂如锯齿。
在腥咸的风中沉重扑打,发出鸣咽般的悲鸣。
船尾耸立着一架巨大的管风琴。琴身爬满海洋附着物,琴键凝结盐霜与深色污迹。
船尾悬挂硕大的提灯。其中并非火焰,而是一块散发恒定幽绿光芒的宝石。
如同深渊独眼的凝视光带扭曲,穿透浓雾,在翻滚的海面上投下指引永恒劫难的路径。
炮门塑造成张开的、布满疗牙的海洋生物巨口。
黑洞洞的炮管隐藏其中,如同怪兽的咽喉,随时喷吐毁灭的怒火。
整艘船散发着令人室息的腐朽气息。
不仅是霉味,更是时间停滞的绝望,灵魂被囚禁的怨毒,诅咒本身冰冷粘稠、深入骨髓的恶臭。
白梓州深吸了一口气。
“童之宝,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