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涌,从帘布窜逃出去。
堂中央,站着个穿黑长褂的青年。
“?!”
三位当家同时僵住了。
他们互相交换眼神,每张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这小子明明被团防局关进了大牢,怎么会出现在赌坊?
田老大最先反应过来。他猛地抄起案台上的大砍刀,刀背砸在桌面上发出哐当巨响。
“好小子!”他龇牙狞笑。“敢从团防局放鹞子,还敢到这儿来找死!弟兄们,抄家伙!”
络腮胡老三跟着吼道:
“都他妈给我出——”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目光一扫,吼声戛然而止。
王希慢条斯理地用脚勾过一张条凳,从容坐下。木凳腿刮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省省力气。”他抬眼扫过三人。“都死了。”
“这赌坊,就剩你们三个了。”
空气瞬间凝固。
田老大握刀的手开始发抖,汗珠顺着太阳穴滚落。老三的络腮胡不住颤动,像受惊的刺猬。
老二梁涛的喉结上下滚动,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衣衫,眼底闪过惊骇。
不是谣传!
这年轻人是真邪门!
手无寸铁,单枪匹马,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已经悄无声息干掉了赌坊里外十几个三河帮好手!
田老大有心趁这小子毫无防备地坐着,举刀朝对方脑门砍下,但他的手就是不听使唤。
最后喉咙里憋出一句:
“你什么意思?”
“蠢。”王希瞥了这光头一眼。“活着也是浪费大米。”
说罢,不等三人反应,抓起桌边一张马吊牌,弹指甩出。
咻——
文钱一索的纸牌,竟笔直插入田老大的咽喉,鲜血汩汩涌出。
哐啷!
大砍刀脱手坠地。
田老大捂着脖子,瞪眼栽倒。
剩下老二老三面露惊恐,张嘴却不敢大喊,生怕招来杀身之祸。
“你们和省城刘家、黑鳗军什么关系?对霍家武馆还有哪些谋划?”
青年杀完人,若无其事问道。
“是田大当家,他有门路可以搞到洋人的‘瓷片儿’,借此攀上了刘家一个采买管事,我……我不认识啊。”
络腮胡满头大汗,连忙解释。
“至于黑鳗军,也只是那刘家管事牵线搭桥,实际上我们三河帮哪有能耐结交驻军。”
“王……王前辈,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条生路吧!这都是田大当家的主意,想找个武艺高强的人替他卖命,搞这门生意捞钱,这才选中了霍师傅!他妻儿都在镇上,好、好拿捏……”
“田老大的主意,和你无关。”
王希点点头。
正当那络腮胡暗松口气时,就看到对方从桌上捏起了一枚骰子。
他脸色骤变。
噗!
下一秒,络腮胡脑门多出个血窟窿,整个人往后扑通栽倒。
“仁义礼智信,五德皆失。”
王希悠悠喟叹,手里又把玩着一盒赌客落桌上的火柴。
“不讲五德之人,也不配称之为人,更没必要活在这世上了。”
“……”
梁涛已是冷汗涔涔,浑身颤抖。
他几乎在心中确信,眼前这青年绝非凡俗,一叶牌、一粒骰在其手中皆是杀人利器。
谁知道对方手里把玩的那盒火柴,又会不会成为自己的索命之物。
“顶仙大人!”
梁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石板上。他浑身颤抖,涕泗横流。
“我认罪!针对霍明川的谋划,是我替田大哥出的主意!当年他救我一条烂命,我梁涛就发过毒誓,这辈子刀山火海都替他趟!”
“顶仙大人开恩,只求您给我个痛快,让我下去和大哥作伴!”
“感人肺腑的兄弟情深。”
王希颔首。
他擦燃了一支火柴,火苗摇曳。
梁涛忍不住抬头看去,瞳孔猛缩。那青年食指一引,竟将火苗牵扯半空,陡然升腾成一团磨盘大小的火焰鬼脸,朝他狞笑。
“既然这么诚恳,那我就成全你吧。”
王希森然道。
梁涛哇一下,连滚带爬往后退。
“还以为你真不怕死呢。”
王希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