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许国公叹了口气,找了把椅子坐下说道:“今日恰好带府兵出门操练,遇到了。”
说着,他又打量起这间黑石所砌的审刑司正殿,充斥在鼻腔里的血腥味昭示着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只因这里不见天日,到处都点着忽明忽暗的灯烛,可以很好的将一个人的表情细节隐藏起来。
誉王看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变化,不由觉得内心有些烦躁。
“那可真够巧的!”
许国公干脆问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誉王便把自己带周大胆进宫的事情说了,还说他怀疑镇北关和自己在查的矿山案都和文昌侯有关。
还说,方才要能留活口就好了,对文昌侯的指控又能增加一个。
许国公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没说话。
誉王却忧心忡忡,来回踱步。
他郁闷、焦虑、难受,甚至有些自我怀疑,这么多年,他不仅没为兄长报仇,还险些也为此送命!
如果能抓住镇北关的机会,从文昌侯开始调查,他一定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现在……
方才那批死士是冲着他的来的,还是冲着周大胆来的?
是文昌侯临时指派,还是早有埋伏?
许国公的目光追随着他的,第一次在这个外甥身上看到‘不稳重’‘不睿智’的一面。
他起身,缓步走到男人面前。
在面具后的那双眼睛刚闪过一丝疑惑的神情时,许国公已经在他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抓住了他的面具!
男人下意识想要推开,却又在一瞬间想到了许多。
也便是在这电光火石,短短的一瞬,那张银质面具被许国公摘了下来。
看到面具后的那张脸后,许国公惊的心跳险些停止。
他微张着嘴巴,唇瓣嗫嚅,却是一时间不知该说点什么。
直到他想起许淏带回来的那具棺材,他浑浊的双眸积聚着泪水。
许国公颤声问:“誉王……你兄长,真的罹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