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从他指缝里漏出来,像流淌的熔金。,w′b/s·z,.¢o*r/g_
她想冲过去,却被王书生拦住。
老学者冲她摇头,目光锁在林阎逐渐被黑雾包裹的身影上:“他在和影噬抢时间,现在任何干扰都会让他前功尽弃。”
赤焰道人突然直起身子。
他望着裂隙深处翻涌的黑雾,那里有某种更庞大的存在在苏醒,像巨兽从沉睡中抬起头。
“抓紧时间。”他对空气说,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紧迫感,“那东西察觉到不对了。”
林阎听不见这些。
他的意识正沉入一片黑暗。
那里有无数光点在漂浮,每一个都是他经历过的案件:白棺案的紫外线灯在闪烁,老狗坟的腐雾在重组,饕餮羊灵的孢子在分裂……这些光点突然连成线,织成一张网,网的中心,是影噬那团乱麻般的黑雾。
他笑了。
“原来你怕这个。”
当沈青再次看清林阎的脸时,他已经闭上了眼睛。
黑雾完全包裹了他的身体,只露出半张脸——额角的血还在流,却在接触黑雾的瞬间被蒸发成血雾;残页的金光从黑雾里透出来,像一盏灯,在混沌里撕开道口子。
裂隙里的风突然停了。
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林阎的呼吸声,轻得像羽毛,却比任何惊雷都清晰。
“开始吧。”他说。
黑雾里传来低沉的轰鸣,像是某种古老的存在在愤怒地咆哮。
但林阎的嘴角翘了起来——他能感觉到,影噬的侵蚀速度变慢了。
37.9%,37.8%,37.7%……残页上的数字开始往回跳,像倒转的沙漏。
沈青突然捂住嘴。
她看见林阎的影子正在融化,那些曾经纠缠他的细须,此刻正像被火烤的蜡,簌簌往下掉。
王书生的热力图重新亮了起来,这次显示的不是侵蚀,而是某种更纯粹的能量,在林阎体内流转,像活物。
赤焰道人摸出酒葫芦灌了口酒。
酒液顺着他下巴往下淌,在道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有意思。”他低声说,“这小子,真把影噬当磨刀石了。”
黑山老母的躯体更透明了,几乎要和周围的黑雾融为一体。
她望着林阎,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像极了万年前,那个站在山海战场最前端的人,在挥出最后一剑前的表情。
林阎的意识还在黑暗里。
他能感觉到影噬的核心就在前方,像颗跳动的心脏,每跳一次,就有黑雾涌进他的识海。
但这次,他没有躲。
他伸出手,触向那团黑雾——不是对抗,是拥抱。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他在心里说,“因果律,对吗?”
黑雾突然凝固了。
林阎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看他,冰冷的、庞大的、充满疑惑的视线。
他笑了,笑得像个拿到糖果的孩子:“但因果律不是谁的私产。”他的指尖泛起金光,“它是面镜子,照见所有选择。”
金光从他指尖蔓延开,像把刀,划开了黑雾的核心。
裂隙外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沈青猛地转头。
她看见远处的山尖被黑雾笼罩,那些黑雾正在疯狂涌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
王书生的脸色瞬间煞白:“是黑山老母说的‘混沌潮汐’!影噬的本体要醒了——”
“闭嘴。”赤焰道人突然喝止。
他盯着林阎,眼神里有震惊,有赞叹,还有一丝敬畏,“看他。”
所有人都看向林阎。
黑雾已经完全包裹了他的身体,只能看见他的轮廓,像尊黑色的雕像。
但在雕像内部,有金光在流动,越来越亮,越来越盛,最终刺破黑雾,在裂隙里炸成一片光海。
林阎的眼睛缓缓睁开。
他的瞳孔里,金光与黑雾交织,像片翻涌的星空。
“现在。”他说,声音里带着不属于凡人的清越,“该我定规则了。”
裂隙里的风再次卷起。
但这次,风里带着暖意,像春天的第一缕风,吹散了黑雾,露出林阎的身影——他站在光里,影子平铺在地上,安静得像摊水。
残页上的数字停在了37.1%。
沈青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