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城破,已成定局。¢p,o?m_o\z/h-a′i·.?c~o^m.
持续了整整七日的血战,将这座曾经象征着汉室天威,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都城,变成了一座真正的人间地狱。高大坚固的城墙,早已在“铁浮屠”那摧枯拉朽的冲击下,变得千疮百孔。城墙之上,燕军的黑色龙旗与曹军的旗帜混杂在一起,在带着血腥味的风中无力地垂着。尸体堆积如山,从城头一直蔓延到城内的街巷,鲜血,将护城河的水,都染成了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曹操,这位在汉末乱世中,叱咤风云数十载,被无数人视为擎天之柱,也被无数人骂作战乱之源的枭雄,终于,迎来了他的末日。他站在那座早已残破不堪的宫殿之巅,俯瞰着城中依旧在激烈进行的巷战火光和不绝于耳的喊杀声。他的脸上,没有了愤怒,也没有了不甘,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与落寞。他戎马一生,算计了一生,却终究,还是败给了那个比他更年轻,也比他更狠的后辈。他知道,大势已去。是夜,月色如血。曹操召集了自己身边,最后,也是最忠诚的数十名亲信,进入了那间早已空旷萧索的议事厅。这里,曾经汇聚了天下最顶尖的谋士和武将,郭嘉、荀彧(早期)、程昱、夏侯兄弟、曹氏宗亲……他们曾在这里,指点江山,谋划天下。而如今,死的死,降的降,剩下的,只有眼前这寥寥数人。·s~i`l_u?b¨o′o.k-..c?o*m¨典韦,仅剩一臂,却依旧如铁塔般,守护在曹操的身后。曹仁、夏侯惇,浑身浴血,铠甲上布满了刀剑的痕迹,眼神中,是化不开的悲怆。“诸位,”曹操的声音,沙哑而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环视着这些追随了自己半生的兄弟与心腹,“我曹操,败了。败给了袁昊,也败给了,这个时代。”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我曾以为,我奉天子以讨不臣,行的是匡扶汉室之正道。但袁昊,却用‘均田令’,用‘科举’,告诉我,什么是真正的,天下大归心。他赢的,不只是战场,更是人心。”“但,我曹氏,不能亡。我中原的士族,不能亡。袁昊的政策,是要挖断我等的根基,我等,必须为未来,保留一丝火种。”他将自己的儿子,年仅十七岁,眼中却已有了几分与他相似的阴鸷与沉稳的曹丕,叫到身前,亲手为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甲,然后,将他托付给了夏大惇。“元让,丕儿,就交给你了。你们,从北门突围,去投奔江东的孙权。”曹操的声音,异常冷静,“告诉孙权,我曹操,愿意将我麾下所有的人才,所有的典籍,甚至,连同这残破的汉室正统之名,都送给他。!y¢o,u,p\i+n^b.o+o^k?.?c~o,m/只求他,能为我曹氏,为我中原的世家,保留一丝血脉,以待天时。”“主公!”典韦虎目含泪,他单膝跪地,用仅剩的左臂,死死抓住曹操的衣角,泣血道,“我等,愿与你,同生共死!”“同生共死?”曹操惨然一笑,“我死,是为大义,是为我身为枭雄的最后尊严。你们死,又有何益?你们要做的,是活着!活着,去辅佐丕儿,去江东,去任何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等待,等待袁昊犯错,等待天下再次大乱的那一天!”“不必多言!”曹操猛地拔出腰间的倚天剑,剑锋之上,寒光凛冽,“这是命令!走!”他亲自,为夏侯惇等人,断后。他要用自己的生命,为自己的儿子,为自己所代表的那个阶级,换取最后的一线生机。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了袁昊的算计之中。当夏侯惇,护着曹丕,带着数十名亲卫,刚刚冲出北门之时,迎接他们的,是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赵云,和他麾下的三千“白马义从”。月光之下,那一片白马银甲,如同一片沉默的,死亡的森林。而在许都城外的,黄河渡口,曹操,也看到了那个,让他一生,都无法忘怀的身影。袁昊,一身金甲,手持天子剑,正静静地,立马于岸边。在他的身后,是数万名,严阵以待的燕军,火把如林,将整个渡口,照得如同白昼。 “曹孟德,我们,又见面了。”袁昊淡淡地说道,声音,被风,吹得很远。曹操看着他,看着这个亲手终结了自己霸业的年轻人,忽然,笑了。那笑容中,有不甘,有释然,也有一丝,英雄惜英雄的复杂。“袁昊,你赢了。”他平静地说道,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成王败寇,无话可说。但,想让我曹孟德,跪地投降,任你羞辱,你,还不够资格。”说罢,他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