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宽约百丈,水流湍急,渡河作战确实凶险。?k!e~k`a+n/s\h?u~.·c¢o`m?孙坚心中权衡:吕布军明显疲惫,但困兽犹斗;自己虽有兵力优势,但强渡伤亡必大。更重要的是,袁术追兵随时可能赶到……
“主公,”程普不知何时已回到身侧,低声道,“郭将军已做好准备,随时可从上游三里处渡河,绕击吕布侧翼。”孙坚微微点头,再次高声道:“吕奉先,你若有胆,为何不渡河来战?”吕布正要回话,张辽在一旁连忙拉住他的马缰:“将军不可!孙坚军容整齐,必有埋伏。我军粮草仅够三日,当速往徐州,不宜恋战!”就在此时,对岸孙坚军中突然鼓声大作,数十艘临时扎制的木筏被推入水中,一副要强渡的架势。“准备迎敌!”吕布立即下令,并州骑兵迅速沿河岸列阵,弓箭手张弓搭箭。然而预想中的渡河攻击并未发生。那些木筏推到中流便停下,上面空无一人。孙坚的笑声从对岸传来:“吕奉先,看来你也很紧张嘛!”吕布这才明白中了疑兵之计,恼羞成怒:“孙文台!你——”“将军冷静!”张辽急忙劝阻,“这是孙坚的激将法!我军当立即东撤,趁曹操未追来前进入徐州!”吕布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x?x~s/s\y*q′.·c_o^m,他毕竟是当世名将,很快恢复了冷静,高声道:“孙文台,今日暂且放你一马!他日战场相遇,定取你项上人头!”说罢,竟真的下令全军转向,沿河岸向东行进。对岸孙坚见状,眉头微皱:“吕布竟如此干脆退走……德谋(程普字),你怎么看?”程普沉思道:“必是粮草不济。主公,可要令郭将军出击?”孙坚望着渐行渐远的吕布军,摇了摇头:“困兽犹斗,何况是吕布这头猛虎。我军目标也是尽快返回江东,不必节外生枝。”他转身下令:“传令全军,继续按原计划渡河。另派快马通知郭汜,让他率西凉军先行,确保前路安全。”两支大军就这样在濉水两岸相背而行,一场可能的血战消弭于无形。正午的阳光洒在濉水河面上,波光粼粼。孙坚站在已渡过的南岸,回望北方。吕布军的尘埃已消失在东方的地平线上,但他心中却隐隐不安。“主公在担忧什么?”程普递过水囊。&??零£点\看?\?书+ 21更±新?±最??快~^?孙坚接过水囊,却没有喝:“吕布东去,必是图谋徐州。”“主公担心吕布占据徐州后,会成为我江东大患?”程普正要宽慰,忽见郭汜快马而来,面色凝重:“文台!斥候在西南十里处发现大军踪迹,旗号是‘纪’!”“纪灵?”孙坚水囊脱手落地,“袁术的追兵怎会来得如此之快?”郭汜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恐怕是早有埋伏。文台,我军刚渡河,阵型未整,不如……”“不如主动迎击!”孙坚眼中精光暴射,“传令下去,全军列阵。弓弩手占据河岸高地,骑兵两翼展开。既然纪灵送上门来,就让他尝尝我江东儿郎的厉害!” 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远处尘烟已起,纪灵的大军正快速逼近。孙坚翻身上马,古锭刀铮然出鞘:“准备迎敌!”独龙坡的夕阳将整片山野染成血色。孙坚勒马立于坡顶,望着远处腾起的尘烟——纪灵的先头骑兵已经逼近,最多半个时辰就会赶到。“父亲,让我留下来断后!”孙策跪在马前,甲胄上还带着昨日战斗的伤痕。少年眼眶通红,手中长枪攥得发白。孙坚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将一卷帛书塞入怀中,然后亲手扶起儿子:“策儿,记住,孙家的未来在你肩上。”“可是——”“没有可是!”孙坚突然暴喝,声如雷霆,惊起飞鸟一片,“郭将军!”郭汜快步上前,这位西凉老将此刻面色凝重如铁:“文台……”“按昨日商议,你与犬子率主力继续东进,务必在三日内渡过淮水。”孙坚语气平静得可怕,“我率三千死士在此阻击纪灵。”郭汜虎目含泪,突然单膝跪地,行了一个西凉军中最重的礼节:“郭某此生,不负文台!”孙坚笑了笑,转向一旁的程普、黄盖等老部下:“你们也随少主走。”“主公!”程普跪地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泥土上,“让末将留下吧!”孙坚摇头,从怀中取出一枚染血的玉佩——那是他当年在洛阳所得,一直贴身携带:“德谋,把这个交给权儿。告诉他……父亲来不及教他骑马射箭了。”程普双手接过玉佩,突然痛哭失声。整个营地弥漫着悲壮的气息,就连战马都安静下来,仿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