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赫不无惭愧。

“她变成这样，朕亦有责任。”

凤宁萱直言。

“您知晓错误，有心弥补，便足够了。

“乔怡和凌简霞才是害人者，其他人，不必强行将罪责往身上揽，否则只会钻牛角尖，出不来。

“譬如，我该恨我自己，是我让师父师娘收养了乔怡，是我对乔怡百般纵容。

“还有凤家和先帝，是他们定下婚事，令宁淑成为凌简霞的眼中钉。是黑袍对您下了天水之毒，让您变得需要凌简霞这药人。

“甚至是老天，他降下甘霖、滋养无谷，喂养了凌简霞、乔怡这些恶人。

“如此追根溯源，反倒不知道该恨谁，并且，何尝不是在为乔怡和凌简霞开脱呢？”

萧赫听着这番话，稍微释然了。

他掀开窗帷，观看着外面的热闹街市。

忽而，一家摊贩引起他注意。

“陈济安，去买些栗子糕来。”

“是。”

凤宁萱有些意外，“您喜欢吃栗子糕？”

帝王的饮食喜好从不外显，但对着她，萧赫并无隐瞒。

“嗯。十五岁那年，朕出宫游历，有人送了朕一块栗子糕，味道甚好。朕从前也吃过栗子糕，却没有尝过那样特别的……”

他边说边像是在回味，或者，回忆什么人。

凤宁萱敏锐察觉到，随口问：“女子送的？”

“嗯。”

旋即萧赫怕她误会什么，又道：“才十岁大点，骑着矮脚马，背着把木剑，很是滑稽。”

凤宁萱眉头微拧，好似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