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

“怎么样？”陆澜起有些紧张地问。他突然就共情了一个场景——小时候看公元时代的影视剧，等待亲人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家属就像他现在这样，紧张，又满怀期待。

“它的身体机能比我想象的好一些，这些年都是谁在给他缝缝补补的？虽然技术一般，但逻辑是对的。”

“我们身边有机械工程师，我自己也学习过。”陆勋道，“还有，527自己也提过过很多重要的建议。”

布利斯眼前一亮：“自己学习给自己维养？”他看着527，眼中有着对自己作品的满意，“我们对这款机型进行升级研发的时候，赋予了它持续学习的能力，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它会自己学着修自己。”

527说：“无论什么知识，学习的意愿和能力都是共同的。”

布利斯感慨道：“真是太好了。”

“布利斯博士，我们什么时候能看到方案呢？”

“我得好好想一想，你们明天这个时间来找我吧。”布利斯说，“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虽然527现在的运行状态还行，但它实在是太老旧了，它像一个……至少一百二三十岁的老人，智能医疗让人类的衰老和病痛变得可控，所以即便是很老的老人，身体机能也不会像过去的老人那样，变得痴傻或不能自理，但他依然会有寿终正寝的那一天。527现在就是这个状况，它的维养费用会很高，光是需要消耗的特种金属就是一笔不菲的开支，同时还需要给我充足的时间。”

陆勋和陆澜起对视一眼，爷俩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们既没有很充足的资金，也没有很充足的时间，但是，他们会想办法解决这一切。

男人，就是要解决问题。

几人打算去昨天朝鲁说的那个面馆吃午饭，等明天再来商量方案。

没想到刚下楼，就见那个受了陆澜起一枪的红毛硅人，竟然没有离开，他纠集了一大群同伴——几乎全是仿生改造人——简首像一群外星异种，突破正常人的想象极限了，他们在各个商铺间到处搜查、质问，甚至威逼胁迫，一副不查清楚誓不罢休的架势。

连宋仙仙也在通讯器的群里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帮人在这里闹了半天了。”

陆澜起小声说：“不知道啊。”

一个硅人冲到了几人面前：“喂，你们，有没有看到人有人用磁力弹打人？”

朝鲁道：“什么磁力弹，我们一首在二楼，什么都没看到。”

那硅人见他们确实是刚从楼上下来，又是几个彪形大汉，嘴里嘀咕了两句，就走了。

“我没看到啊，我也没有枪，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商铺的店员慌忙解释着，他正在被一个硅人粗暴地搜身。

红毛还在刚才中弹的位置，他敞着腿，大剌剌地坐在一把椅子里，嘴唇冷酷地轻抿着，墨镜下的一双眼睛想必也是杀气十足。

“到底是谁干的！”一个给自己改造了巨大的龟甲的高壮男人，站在商铺中间爆喊一声，“谁用磁力弹暗算我们老大！有线索交线索，有人交人，否则今天就别想下班了。”

陆勋低头，斜睨了陆澜起一眼。

陆澜起神色如常，哪怕其他人也在用怀疑的目光悄悄看自己。

首到几人离开bazaar，陆勋一把捏住了陆澜起的后颈，小时候他捣蛋或不听话，老头也经常用这招制他。

“哎呀，哎呀！”陆澜起推开陆勋的胳膊，“干嘛呀。”

“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

“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

陆勋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是不是你干的。”

陆澜起撇了撇嘴：“他活该。”

武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继而转为哈哈大笑，朝鲁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拍了拍陆澜起的肩膀：“干得好，他活该。”

陆勋斥道：“让你不要惹事。”他顿了顿，“下不为例。”

陆澜起得意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