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食指有节奏地叩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目光则在一份份名单上仔细地逡巡,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合适的目标。
陈秘书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整个办公室里只剩下领导翻页的声音和指尖叩击桌面的声音。
他看到领导的指尖在“坊布厂”这个条目上停了下来,那墨色的字迹被指尖压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这个坊布厂,问题很具有代表性。
”领导一边说着,一边从档案袋里抽出一份泛黄的评估报告,纸张的边缘因为被频繁翻阅,已经起了毛边,看起来有些陈旧。
“这家厂子已经连续三年亏损了,仓库里的坯布库存都堆成山了,织机的闲置率超过了八成,单是每个月的设备维护费用,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领导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面的目光显得十分犀利:“但这恰恰就是我们所需要的——闲置的资源多,改造的空间也大。”
陈秘书闻言,连忙凑近办公桌,仔细看起那份评估报告来。
报告里夹着的照片上,锈迹斑斑的纺织机一排排整齐地排列着,宽敞的车间里采光很好,那些老旧的传送带虽然上面沾满了棉絮,但只要稍微清理一下就能重新投入使用。
更关键的是,这个厂区里有独立的锅炉房,还有完备的水电管网以及现成的仓储空间,这些都能为新的生产线节省大量的基建成本,是个非常理想的选择。
领导拿起红笔,在人员结构表上圈了起来:“这个厂一共有237名职工,其中熟练技工占了六十五成。
虽然纺织行业和机械加工行业存在一定的差异,但这些工人的基础操作能力和质量把控能力还是有的,稍微培训一下就能很快适应空气炸锅生产线的工作。”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沉重:“而且这些工人的家庭大多比较困难,如果直接把厂子关停,很容易引发群体性事件,影响社会稳定。”
“就选这家了。
”领导的指尖重重地按在“坊布厂”的名字上,语气坚定地说,“通知他们厂长,明天上午十点来部里开个会。”
陈秘书连忙应道:“好的,首长!”
他转身走出办公室,就立刻去给坊布厂的厂长打电话。
坊布厂的厂长接到这个电话时,心里顿时一阵欢喜,脸上的愁容一扫而空,心想:这下厂子总算有救了。
另一边,李辰溪骑着摩托车回到四合院,一路上和遇到的邻居们笑着打了招呼,然后就径直回了自己家。
他本来困得连澡都不想洗,但实在受不了身上那股混杂着汗水和灰尘的味道,而且也想睡得舒服些,于是还是强撑着困意,去浴室冲了个澡。
洗完澡后,他倒头就睡。
院子里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像是一场永不停歇的音乐会;邻居家收音机里传来的评书声,抑扬顿挫,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然而,这些外界的声音都被他浓重的困意隔绝开来,他睡得十分香甜。
直到一阵胃部的尖锐绞痛袭来,才把他从酣睡中硬生生拽了回来。
李辰溪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浑身还有些乏困,但肚子饿得咕咕叫,他知道要是不填饱肚子,估计今晚是别想再睡踏实了。
毕竟他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早上一直忙到将近中午才完事,洗完澡就直接睡了,压根没顾上吃饭。
能撑到现在才饿醒,也足以说明他是真的困极了,不然早就被饿醒了。
他慢吞吞地走到厨房,打开橱柜,想拿两个白面馒头垫垫肚子。
可看到那些二合面馒头,他就有些没胃口,总觉得咽起来卡嗓子,作为一个后世来的人,他实在不太习惯这种口感。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商店空间里还有些吃的,于是赶紧从里面拿出酱牛肉、卤猪耳和卤猪蹄。
这些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本来就饥肠辘辘的他,顿时食欲大开,正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谁啊?”李辰溪心里嘀咕着,这人也太没眼力见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自己要吃饭的时候来。
他叼着筷子,不情不愿地起身去开门。
门轴转动时发出“吱呀”的声响,月光透过门缝照了进来,勾勒出门口大鹏那宽厚的身影和李友德削瘦的轮廓。
“辰溪!可算逮着你在家了!”大鹏的大嗓门一开口,震得门框都好像在晃动,他一眼就瞥见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