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
“鸡冠红得透亮鸡爪也干净得很比陶家村上次送来的个头还大些。
”王为民听到丁处长的话凑了过来手中的弹簧秤已经挂上另一只母鸡嘴里念叨着:“净重三斤二两比标准出栏重量多出三两。”
丁处长从墙角抄起菜刀寒光一闪锋利的刀刃已经抵住公鸡的咽喉。
鸡血溅在白瓷盘里的瞬间王为民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然而丁处长的手法却十分利落迅速褪毛开膛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娴熟的技艺正是他早年在炊事班练就的本领。
“瞧瞧这皮下脂肪。”
丁处长用刀尖挑起一块金黄的油脂在日光灯下透着温润的光泽,“年长的农村土鸡就是不一样肉质紧实味道鲜美。”
他缓缓地将头转向王为民,目光中仿佛带着一丝无形的考校意味,那眼神犹如深邃的湖水,让人捉摸不透。
“辰溪上次可是明明白白地说了,陶家村那边定价两块八呢,咱们这次可不能自降身价去压价。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话语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说完这番话后,他便转身朝着李大忠走去,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使命感。
他将价格清晰地告知了李大忠,那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在传递着一份至关重要的机密。
毕竟,次日就要去收购了,时间紧迫得很,所以当晚便无需再特意跑一趟上水村。
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拿起电话,拨通了李家庄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微微蹙了蹙眉,郑重地说道:“辰溪啊,你通知一下王村长,明日来收鸡。
”李辰溪在电话这头应了下来,声音清脆而干脆。
放下电话后,他略作思索,随后派了手下的人去通知王村长,而自己则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忙,并未亲自前往。
次日清晨,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如同一层薄纱轻轻地笼罩着大地。
李大忠早已来到了钢铁厂的车库前,静静地等候着。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卷着地上的落叶,在水泥地面上肆意地翻滚着。
他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身子,双脚交替着跺地,试图驱散身上的寒意。
每一次呼气,都会冒出一团白色的雾气,那雾气在冷空气中迅速凝结成小小的雾团,随后又被寒风吹散。
运输科的那辆解放牌卡车静静地停在那里,仿佛一位蓄势待发的巨人。
它的车身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一种古朴而厚重的气息。
丁三明戴着一副蓝色的帆布手套,正专注地检查着轮胎的气压。
他的眼神犀利而专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大忠,都备好了?”丁三明抬起头,看向李大忠,声音洪亮而有力。
“丁哥,没问题!”李大忠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动作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他的目光落在车厢里,只见车厢里早已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稻草,那些稻草柔软而蓬松,仿佛是为即将到来的鸡群精心准备的温暖巢穴。
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鸡群在运输过程中受到惊吓,可见他们的用心良苦。
随着发动机的低沉轰鸣声响起,卡车缓缓启动,沿着蜿蜒曲折的土路颠簸前行。
车斗里的铁笼随着车身的晃动而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开启的旅程。
丁三明坐在驾驶座上,嘴里叼着一根烟,双手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
“听说上水村的鸡养得特别好?”丁三明打破了车内的寂静,随口问道。
李大忠望着窗外那一片片白杨林,微笑着说道:“可不是嘛!王村长他们啊,都是用自家种的玉米来喂鸡,那些鸡整天都在山坡上自由自在地奔跑,肉质那叫一个紧实,味道肯定差不了。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期待的神情。
时光悄然流逝,日头渐渐升高,当阳光洒在这片土地上时,卡车缓缓驶进了上水村。
村口的那棵老槐树依旧矗立在那里,像是一位忠诚的守护者。
老槐树下,王村长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衣服,那衣服上的补丁虽然针脚细密,但却掩饰不住岁月的痕迹。
他的裤脚沾着晨露打湿的草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