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年赶紧别过头,躲开她的视线:“没人欺负我…”
阮青雉表情微微有些严肃,迈步挪到他的目光里,板着脸问:“那你怎么哭了?”
周月年飞快眨眨眼,心虚地摇头:“没哭…”
阮青雉眉头蹙成一团,抬手捏着少年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还说没哭过,两只眼睛红成这样!你当我看不见啊!”
周月年咬住唇:“嫂子……”
阮青雉冷哼一声:“现在学会跟我撒谎了?是吧?还是你觉得我这个当嫂子的,没资格关心了?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我俩就绝交,以后,你也别管我叫嫂子了!”
说完,她甩开手,转身要走。-0?0?小¢税?旺. ′埂·鑫¢罪/全?
周月年赶紧去追:“嫂子…嫂子…”
阮青雉怎么可能真的走,无非是吓一吓这个傻孩子,她走了几步,停下来,转身看向少年,沉声道:“我不管在你心里我是你嫂子还是你姐姐,还是虚情假意,但你只要叫我一声,我都不能不管你,你现在偷偷哭成这样,问你原因还不肯说,你这哪是要强啊,分明是让我担心你!”
女孩说着说着,嗓音有些哽咽,眼圈渐渐红了一点。*k^e/n′y¨u`e*d\u/.′c`o!m?
周月年低下头:“对不起,嫂子……”
“我是要你跟我说对不起吗?你这是要气死我啊!”阮青雉都要被他气消了,拿出手绢给小伙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声问他:“是想家了吗?”
周月年赶紧摇摇头:“没有,前几天我爹娘给我寄信了,他们说家里一切都好,也收到了我穿军装入伍的照片,他们都很高兴,家里有大哥照料,我放心着呢。”
小伙子嘴上说着放心,但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随即被他很快擦掉。
阮青雉用手绢给他擦眼泪:“有急事吗?”
周月年又摇摇头:“没有。”
“那跟嫂子在这坐一会儿。”阮青雉拉他到树荫下,随便找个路沿儿坐下,然后把手绢递给他,让他自己擦:“你们村部通电话了吗?”
周月年:“去年通的。”
阮青雉了然地颔首:“过段时间嫂子家里会安装电话,以后要是想家了,想爹娘想大哥了,就去嫂子那给家里打电话。”
周月年嗯了一声:“谢谢嫂子。^齐`盛¢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阮青雉用肩膀撞了撞他:“嗐,我俩谁跟谁啊!”
身旁的少年破涕为笑。
看他笑了,她又轻声问道:“这回开心了?不哭了?都是大小伙子了还哭鼻子,不过,哭也行,下回哭就到嫂子面前哭,有啥事,嫂子给你解决。”
周月年重重点点头:“我知道了嫂子。”
阮青雉见他只摆弄着手绢,也不给自己擦汗,她伸手拿过去,擦了擦少年潮湿的鬓角:“以后不许再偷偷摸摸地哭,知道吗?那样太容易钻牛角尖,别让嫂子担心你……”
周月年再次应声:“嗯。”
阮青雉慢慢引导着少年:“是战友欺负你了?”
周月年愣了愣,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半晌,喃喃道:“都不是,是我想上一线……”
这回轮到阮青雉愣住了:“怎么突然想上一线了?你不想给沈团长当勤务兵了?还是他凶你了?”
周月年赶紧摆手:“没有没有!”
“沈团长,老首长,左连长,团长的所有战友,还有几个嫂子都对我特别好,这也是我来到军营里这么久没那么想家的原因之一,是你们让我觉得这里也是一个大家庭。”
他语气微顿,神色忽然变得坚定:“是我!是我一直想上一线!”
“从我穿上军装的那一刻起,就想着有一天我能站在一线的岗位上,保家卫国,我知道上面领导把我安排给团长做勤务员的原因,是因为他们觉得我长得不错,以后可以留着给他们做女婿,可我不想这样……”
阮青雉惊讶:“这是谁说的?”
周月年扭头看着他:“他们都这么说,当初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