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与西里尔一同出去,他们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并肩、微笑和挥手,只需要这样简单的动作,每一个人都认为他们相当深情。
这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游行,元老院倒是很高兴塞西莉亚被西里尔叫走,而不是在他们的内部会议里咄咄逼人。
塞西莉亚本以为西里尔会拽着她游行一整天,下任教皇的继任者理论上并不喜欢过分的热闹,此次行动想必也有多层居心,可西里尔并没有这么做。
花车游行到一半,他掏出两件灰扑扑的斗篷,询问塞西莉亚:“要跟我一起来吗?”
这无趣的一天终于有了点意思,塞西莉亚接过斗篷:“看来你安排了一点真正有趣的东西?”
她披上斗篷,却也是头一次见这种制服,对着如何系上绳结犯了难,西里尔非常贴心,他蹲下,亲自从下向上帮她系好。
你的金发很碍事。鬼评价。
塞西莉亚看着西里尔用那双翻惯了圣典的手为她系起粗布斗篷的绳结,转而问鬼:“你也披着斗篷,现在我也披着斗篷。”
“我们两个,会不会更像一些?”
“我与人类没有半分相似之处,塞四莉二。”
“你在说什么?”西里尔疑惑询问。
“没什么,你准备好接下来去哪了吗?”
“当然,只要王女大人你不会介意我们半路离开游行的事情。”
“做戏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走吧。”
“王女殿下,圣子殿下…等等,他们两个人呢?”
“不好了!他们跑了!快去找人!”
塞西莉亚和西里尔一路狂奔,他们穿过各个大街小巷,西里尔甚至慌不择路的踩中了一只猫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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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他忽而喃喃道,目光投向脚下这巨大而沉默的石桥,“你看它,天天驮着这么多人来人往,它也不喊重,也不喊痛。”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臂上那几道沟壑,如同抚摸着石桥的砖缝,“人嘛,和它一样,要驮得住。”
这桥,日日默然,驮着众生匆忙过往,驮着岁月沉重脚步,驮着生离死别的悲欢。桥基深植于水下,如同人心深处那些秘而不宣的隐忍。桥身斑驳的伤痕,与人臂上深刻的印记,在黄昏的光里,无声地交换着彼此驮载的重量与疼痛——原来这石桥,也是大地上一道永不愈合的深长创口。
夜深了,桥上行人渐稀,摊主收拾起担子。灯光次第熄灭,桥与夜渐渐融为一体,沉入更深的寂静里。我起身离去,行至桥中央,忽然,桥洞下飘来一阵断续的口琴声。那声音在浓稠的黑暗中,如同微弱的萤火,曲折穿行,仿佛在无边夜色里轻轻撕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夜越发深沉,石桥在黑暗里浮起,如一艘巨大而伤痕累累的方舟。桥洞底下那飘渺的口琴声并未停歇,它轻轻拂过石桥坚硬的筋骨,又悄然拂过人心深处那结痂的疤痕——原来这世上,纵使最沉默的负重者,亦自有其低微而倔强的歌谣。
月光终于艰难地穿透了厚实的云层,缓缓流淌下来,如同凝住的猪油,涂抹在石桥那粗糙而斑驳的脊背上。石桥仿佛被这微光托举,浮在无边的黑暗之上,载着沉沉的过往,也载着那缕断续不绝的琴音,如同一种微弱的抵抗,悠悠地航向未知的黎明。
桥洞下渺远的琴音拂过石桥的脊梁,也拂过人心深处结痂的伤痕——原来生命所驮载的,并非仅是无言的苦痛。月光与琴声交织,在负重之躯上悄然镀一层微光;伤口深处,竟也隐隐传出无声的歌谣。
石桥无言,人亦默然,但那些深陷的痕迹,终将被光阴镀亮成另一种耐久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