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甘;你这中原芎藭,油点疏如豆,嚼之辛烈发苦,骗不了懂行的。”药商羞愧而去,更显九陇山芎藭的珍贵。
第三回 疗疾渐显川中效 蜀芎声传大巴山
梁天监年间,九陇山一带流行“头风病”,多因山风夹湿,侵入脑户,患者头痛如裹,昏昏沉沉,用普通草药只能暂缓。川伯想起父亲说的“芎藭配天麻”,天麻生于九陇山的腐木,能平肝潜阳,与芎藭的辛香相配,恰如“祛风+潜阳”,一散一收。
他取来九陇山芎藭,切片,与天麻同煮,加了少许蜂蜜调味。村东的张猎户头风最重,喝了一碗,半个时辰后便说:“头里像开了扇窗,风邪往外跑,清爽多了!”连喝五日,张猎户的头风竟好了,又能上山打猎,逢人便说:“是咱九陇山的芎藭救了我,这药比山神还灵!”
川伯又用芎藭配当归,治妇人产后瘀血腹痛。村西的刘婶产后恶露不下,小腹硬如石块,喝了芎藭当归汤,恶露渐渐排出,腹痛也止了,感叹道:“这芎藭温温的,不像别的药那么烈,最合咱女人家的身子。”
消息传到大巴山那边的巴州,州官的母亲患头风多年,久治不愈,派人来九陇山求芎藭。川伯选了最好的芎藭,配上天麻、白芷,写了用法:“每日一剂,温服,避风。”州官母亲喝了半月,头风竟未再犯,州官派人送来一块牌匾,写着“蜀地神芎”,芎坞村的名声,顺着嘉陵江,传到了巴州、阆中。
有个阆中的医者不信,带着自己的芎藭来九陇山比试。他用自己的芎藭给一个头痛患者治病,三日见效;川伯用九陇山芎藭,当日便见效,且患者无口干之弊。阆中医者叹道:“九陇山的水土,竟能把芎藭养得这般‘懂事’——该发力时发力,该收敛时收敛。”他向川伯请教种植之法,川伯毫无保留地教了他“轮作”“选苓子”的诀窍,阆中也开始试种芎藭,却总不如九陇山的好。
“不是法子不对,是水土不一样。”川伯对阆中医者说,“九陇山的油沙土,含着雪山的气;九陇山的泉水,带着秦岭的凉,换了地方,芎藭的性子就变了。”阆中医者点头,回去后仍以九陇山芎藭为尊,说:“蜀地芎藭,唯九陇山者为上。”
第四回 陶弘景注本草经 蜀芎初登典籍台
梁大同年间,陶弘景奉诏编撰《本草经集注》,听闻蜀地芎藭奇效,派弟子南下考察。弟子来到九陇山,见芎坞村的芎藭田连片,药农们正忙着采收,川伯捧着刚挖出的芎藭,向他展示:“您看这根,圆大饱满,断面油点多,这是九陇山的土和水养出来的。”
弟子跟着川伯体验种植:选苓子时,专挑“圆、硬、无虫眼”的;育苗时,要埋在向阳的坡地,盖层腐叶土;浇水要用山泉水,忌用浑浊的河水;采收要等“霜降后,叶枯时”,此时根茎的精气最足。他还记录了村民的用法:治风寒头痛,配生姜、葱白;治风热头痛,配菊花、薄荷;治跌打瘀肿,配桃仁、红花。
回到建康,弟子将所见所闻告知陶弘景,呈上九陇山芎藭标本。陶弘景对比各地芎藭,见九陇山者根茎最粗壮,油点最密集,辛香最醇厚,在《本草经集注》中写下:“芎藭,出蜀地九陇山者最佳,根圆大,气香烈,疗头风、瘀肿效着;江东、关中者次之,根瘦细,力稍缓。”
这是“蜀地芎藭”首次被载入权威典籍,虽未冠“川”字,却已明确其“芎中第一”的地位。消息传回九陇山,村民们奔走相告,川伯将《本草经集注》的记载抄在竹片上,挂在村口的老槐树上,说:“咱这芎藭,被写书的先生认了,是天大的荣耀!”
此后,蜀地的医者在处方中,会特意注明“九陇山芎藭”,以显其优。有位从洛阳来的医者,用九陇山芎藭治好了一个多年的“瘀血重症”,回去后对同行说:“蜀地有奇芎,能贯通气血,胜我中原芎藭多矣!若论治瘀,当数九陇山者。”
这年冬天,川伯在药窖里储存芎藭,用干沙埋好,只留透气的缝隙。他对儿子说:“这芎藭,是九陇山的宝贝,得好好待它。总有一天,它会让天下人都知道,蜀地的草,有蜀地的妙。”儿子似懂非懂,却学着父亲的样子,轻轻抚平沙层,仿佛在呵护一个即将绽放的秘密。
尾章
南北朝的风,吹过九陇山的芎藭田,带着辛香,顺着嘉陵江、蜀道,向更远的地方飘去。此时的“蜀地芎藭”,虽仍被统称为“芎藭”,却已凭借九陇山的水土、轮作的古法、显着的疗效,在众多产地中脱颖而出,为日后“川芎”之名的确立,埋下了最深的伏笔。
川伯一家不知道,他们守护的这株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