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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芎苗炊:放翁溪畔药食香》上卷

:“泉洁煮芎苗,甑香炊薏米。梅雨润苗肥,香透窗纱细。”写完觉得意犹未尽,又添了两句:“莫嫌苗味辛,辛里藏春信。食罢汗微出,湿痹消无迹。”

阿禾念着诗,忽然拍手:“先生,这诗里有香!读着就像闻见蒸糕的味!”陆游把诗稿放在竹篮里,让水汽熏着:“等糕熟了,这纸也该吸足了香,往后翻起来,就像又回了这梅雨天。”

蒸糕出锅时,邻村的孩子们踩着水跑来,裤脚淌着泥,却举着荷叶包的桑葚:“换蒸糕!用桑葚换蒸糕!”陆游笑着给他们每人分了块,糕体蓬松,咬下去先是甜,接着是辛,最后是薏米的糯,孩子们咂着嘴,说“像在嘴里放了个小太阳”。

雨还在下,灶房里的香混着孩子们的笑,漫过溪畔的雾。陆游望着药圃里的芎苗,忽然明白:他退隐种药,不是为了逃避,是为了在草木里找到生活的本真——就像这芎苗,不争春花的艳,不妒秋实的丰,只在自己的时节里,长出该有的绿,散出该有的香,把药香融进烟火,把日子过成诗。

他把那首诗工工整整抄在素笺上,贴在灶房的墙上,旁边画着株芎苗,叶尖指向灶膛,像在说:“香在这里,诗也在这里。”

第六回:夏初苗盛分邻舍,药食同源初悟真

夏至那天,日头烈得像要把溪水晒沸。陆游的药圃里,芎苗已长到半尺高,叶片宽得能盖住指节,掐断时汁液溅在皮肤上,辣得人缩手,香却更烈了。他让阿禾提着竹篮,挨家挨户送苗,说“苗长得密了,得分些出去透透气,就像邻里,得常来往才热乎”。

送苗到王婆家时,她正蹲在灶前煮凉茶,见了芎苗,眼睛亮得像见了亲闺女:“昨儿还念叨呢,老头子说腿利索了,想尝尝芎苗炒腊肉。”陆游帮她择着苗,说:“腊肉要肥瘦相间,先煸出油,再下苗,火要大,炒得苗边微焦才香——油能润苗的辛,苗能解肉的腻,像老两口拌嘴,越拌越亲。”

王婆的腊肉炒芎苗端上桌时,香气把隔壁的孩童都引来了。老头子拄着拐杖,夹了一大筷子,吃得嘴角流油:“这味!比年轻时在蜀地吃的还香!”陆游坐在桌边,看着他们祖孙笑,忽然想起在严州任上,厨子做的川芎炖鸡,虽精致,却没这灶间的烟火气。

“先生,您说这苗为啥又能当菜,又能当药?”阿禾啃着王婆给的玉米饼,含糊地问。陆游望着窗外的溪水流淌,说:“天地生草木,原不是为了分药和菜。人饿了,菜就是粮;人生病了,粮就是药。就像这溪水,渴了能喝,脏了能洗,涝了能灌——它不管人叫它啥,只管照着自己的性子流。”

回家的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竹篮空了,却飘着香。阿禾忽然说:“先生,您该把这些法子写下来,叫《芎苗食要》。”陆游摸着鬓角的汗,笑了:“不急,等秋凉了再说。现在啊,该让这香多飘些日子,让更多人知道,草木的好,不只是在药铺里,更在灶台上。”

夜里,他躺在竹床上,听着溪声,鼻尖仿佛还留着芎苗的香。想起白日王婆家的笑语,想起甑子里的蒸汽,想起诗里的“泉洁煮芎苗”,忽然明白:所谓“药食同源”,原是最朴素的生活智慧——不把草木当工具,不把日子当负担,像芎苗扎根泥土那样,踏踏实实地活,就自然能从苦里尝出甜,从辛里品出香。

窗外的月光落在药圃里,芎苗的叶影在地上轻轻晃,像无数只小手,捧着月光,也捧着灶间飘不散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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