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逐渐交融,形成紫色光团,光团中浮现出“止血”二字,却又不断变幻为“消瘀”“宁血”字样,循环往复。
“此三药需按‘天三生阳,地八成阴’之数配伍。”少年取出玉杵,在陶钵中舂捣三下,每捣一次,钵中便浮现一种卦象:初捣现“离卦”(火),再捣现“坎卦”(水),三捣现“坤卦”(土),“三七三钱应天阳,白茅根八钱应地阴,茜草五钱应中土,合而用之,可使水火既济,土旺金生。”
贝母姑娘以金铃敲击陶钵边缘,发出“徵”音(火音),钵中浆液顿时沸腾,浮出九颗气泡,分别呈现九种血色:鲜红、绛紫、暗褐、橙黄……“九者,阳之极也。”她解释道,“血有九种,病有九变,药需应之。今浆液现九色,正合‘九窍通利,血脉和平’之象。”
芩儿取来竹筷,蘸取浆液点在舌尖,只觉先是一丝清凉直透脑顶,继而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最终在胃脘处化作一团温润之气。,w,z,s^k′b*o.o!k..¨c′o¨m/“妙!白茅根之寒与三七之温相济,如冬雪覆春阳,既清血热,又温血络;茜草之苦与枣泥之甘相和,如良将抚士卒,既破瘀滞,又护脾胃。”
第四折·寒食祭时火神试
子时三刻,血色月亮升至中天,河畔的“寒衣”火堆突然窜起丈高火苗,火星竟凝结成火神祝融的轮廓。他手持的火焰长枪尖端挑着一位产后血崩妇人的血魂,血魂身上的鲜血如瀑布般流淌,落入河中竟化作红色锦鲤,在水面疯狂游动,鳞片碰撞发出“叮叮”声。
“尔等以草木之寒犯我火德,是欲断人间香火乎?”祝融声如闷雷,脚下河水蒸腾起红色雾气,雾气中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人脸,“血者,火之精也,寒则血凝如石,热则血行如潮。今用白茅根,是欲将活人血变成僵尸血?”
芩儿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天平,左盘放白茅根五钱,右盘放晒干的生姜一片。天平指针先是偏向白茅根,却见生姜片逐渐膨胀,散发出的热气如游龙般缠绕住茅根,指针竟缓缓归中。“火神明察,白茅根得秋露之清,具金水之性;生姜得夏阳之烈,具木火之性。二药相畏,如龙虎相斗,最终化为中土之气。”她又加入三七三钱,天平顿时发出清脆的“当”声,“三七居中,调和寒热,正如人立天地间,需平衡阴阳。”
茅郎轻吹玉笛,吹出“宫”音(土音),河水中的红色锦鲤竟纷纷跃出水面,在空中化作水珠,落入陶钵中竟凝成一粒粒晶莹的血珠。“此乃‘土克水,火生土’之理。”他解释道,“血属水,脾属土,以土制水,则血不妄行;火生土,则脾土得温,能统摄血液。”
祝融凝视陶钵,忽见浆液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像,却褪去了赤鳞甲胄,化作寻常火夫模样,正用湿柴生火,青烟中夹杂着火星。“原来如此……湿柴生火,需先烘干方能燃烧;湿血妄行,需先清热方能归经。”他点头退去,血月也随之转为银白色。
第五折·踏青游时验七情
卯时初刻,雨过天晴,汾河两岸的柳树上挂满蛛网状的露水,每颗露珠中都倒映着药草的影子。茅郎带着众人来到麦田,只见麦苗的叶片上凝结着淡紫色露珠,恰似上天降下的“血晶”。他取出竹制吸管,将露珠一一收入玉瓶,吸管触到露珠时,竟发出轻微的“啵”声,如血泡破裂。
“此乃‘甘露’,得天地清明之气,可引药入血。”茅郎将露珠倒入装有白茅根的陶罐,罐中顿时腾起紫色烟雾,烟雾中浮现出“血”字的甲骨文写法,继而分解为“皿”“丶”,象征血需安于器皿(脉管)之中,“白茅根与甘露相须,如鱼得水,能增强清热止血之力。”
说话间,一位面色苍白的书生踉跄而来,手帕捂着口鼻,指缝间渗出鲜血。茅郎让其仰卧,取白茅根汁滴入鼻孔,同时以拇指按压其足底的涌泉穴。片刻后,书生发出长长的呻吟,从口中咳出一块黑紫色血痂,血痂上附着细小的白色丝状物,正是湿热之邪凝结而成的“血络”。
“看这血痂,外黑内红,正是‘新旧血瘀’之象。”蛭娘用银簪挑起血痂,簪尖的血丝竟自动缠绕成“瘀”字,“先以白茅根清其新热,再以三七化其旧瘀,此乃‘急则治标,缓则治本’之法。”
茅郎取出天平,左盘放白茅根(寒)、右盘放三七(温),中间放置茜草(平),只见茜草如秤砣般使天平保持平衡。“此三药如鼎之三足,缺一不可:白茅根为君,清热止血;三七为臣,消瘀定痛;茜草为使,通经活络。此乃‘君臣佐使’之妙,亦合七情中‘相须为用,相使为助’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