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剑与收鞘。三万次,不多不少,等最后一次收鞘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远处的草原被染成淡淡的粉紫色。
易凡喘着气,抬手抹了把汗,剑身在晨光里闪着亮,剑鞘上的纹路被汗水浸得清晰。他把剑收回储物袋,转身往灶台走——该给大家做早饭了,今天炖锅灵鸡汤,再蒸两笼灵米糕,龚香肯定又要嚷嚷着多吃两块。
帐篷里,龚瑶已经醒了,正扒着帐帘看他的背影,嘴角噙着笑。晨光落在易凡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草地上,像株迎着风的白杨。她知道,这个总说自己丑、总爱做饭的“小呆”,心里藏着好多她不知道的故事,但没关系,她愿意慢慢等,等他愿意说的那天。
灶台上,铁锅已经架好,易凡正往锅里添灵泉水,水声叮咚,混着远处灵鸡的啼叫,像支被晨光叫醒的歌谣。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清晨的灶台边还飘着灵米的清香,林语堂扛着空水桶从河边回来,老远就喊:“小易!早饭好了没?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易凡正往热鏊上抹油,闻言回头笑了笑,手里的竹蜻蜓在面糊里转了个圈:“师兄,还是叫我小呆吧。忘了?我这身份是冒充的,‘易凡’这名字可不敢随便应。”
林语堂“哎呀”一声,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憨笑起来:“瞧我这记性,矿上待久了,脑子都锈了。那啥,今早做啥好吃的?闻着怪香的。”
“给你露一手稀罕的。”易凡舀起一勺面糊,往烧热的鏊子上一倒,竹蜻蜓轻轻一抹,面糊瞬间摊成张薄如纸的圆饼,边缘慢慢鼓起金黄的小泡,“这是我以前在南海学的,油饼卷葱油酱肉,配上炒鸡蛋,保准你吃了还想吃。}E 他说着,从旁边的小坛里舀出点深褐色的酱料——那是用南海特产的红葱头、豆瓣酱,混着灵猪油熬的,香得霸道,坛口刚掀开,林语堂的鼻子就使劲嗅了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酱绝了!比瑶姑娘腌的咸菜还香!”
“就剩这点了,吃完可就没了。”易凡笑着把摊好的油饼揭下来,饼面金黄酥脆,还带着点焦香。另一个锅里,酱肉正冒着油花,是昨晚特意用灵酱油炖的,切得薄如纸,油汁顺着肉片往下滴;炒鸡蛋则炒得蓬松,金黄里嵌着点葱绿。
他把油饼铺在盘子里,先抹一层葱油酱,铺上几片酱肉,再舀一勺炒鸡蛋,卷成个紧实的卷,递到林语堂手里:“趁热吃。”
林语堂也顾不上烫,一大口咬下去,“咔嚓”一声,油饼的脆、酱肉的香、鸡蛋的嫩,混着葱油酱的鲜辣,瞬间在嘴里炸开。他含糊不清地嚷嚷:“好吃到爆!这味道,比南海的大酒楼做得还地道!二小姐要是尝到,保准得跟你抢!”
易凡被他逗笑,又取了张更大的油饼,往里面多塞了两倍的酱肉和鸡蛋,卷成个沉甸甸的大卷,刚做好,龚香儿就掀着帐帘跑进来,鼻子嗅得飞快:“什么东西这么香?我在帐篷里就闻见了!”
“给你的,加大号的。”易凡把卷饼递给她,龚香儿接过来就啃,酱肉的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她也顾不上擦,眼睛瞪得溜圆:“我的天!这饼脆得像薯片,酱肉香得人想哭,鸡蛋还嫩乎乎的……小呆,你这厨艺是跟食神学的吧?”
看着她吃得满脸是油,像只偷吃到蜜的小狐狸,易凡心里那点藏了许久的愧疚忽然冒了上来。他蹲在她旁边,手里转着竹蜻蜓,轻声问:“二小姐,要是……我以前不小心得罪过你,你会原谅我不?”
龚香儿正啃到卷饼最中间的酱肉,闻言愣了愣,嚼着东西含糊道:“得罪我?你能得罪我啥?抢我点心了还是掀我帐篷了?”她吞下嘴里的食物,拍了拍胸脯,大大咧咧地笑,“多大点事!我龚香儿才不记仇呢,不管你以前干啥了,我都原谅你!”
她忽然凑近,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易凡:“你问这个,该不会是以前暗恋过我吧?嘿嘿,我就知道我魅力大!”
易凡被她直白的话弄得耳尖发红,挠了挠头,嘿嘿笑:“差不多……吧。”
“那你在脑子里,没对我做过啥不好的事吧?”龚香儿故意挑眉,语气带着点促狭,眼睛却弯成了月牙。
“真没有!”易凡赶紧举手发誓,“想都没想过,我对二小姐向来是敬重的!”
“噗嗤——”龚香儿笑出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逗你呢!就算你真对我做过啥,我也认了。谁让你做的东西这么好吃,就当是……给你的奖励了!”
她说着,又咬了一大口卷饼,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松鼠,阳光落在她沾着油光的脸上,笑得比晨光还亮。
易凡看着她毫无芥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