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惠儿醉卧软榻,金丝织就的锦被滑落肩头,酒盏中的琼浆洒在波斯地毯上,混着侍女们娇笑的声音,在暖香氤氲的室内发酵。他丝毫不知,自己隐秘的财源早已被易凡盯上,更不知一场精心编织的局正悄然向他收拢。
与此同时,易凡正倚在庄园的廊下,指尖摩挲着青玉扳指。两道身影踏着月光翩然而至,玄衣猎猎带起凛冽剑气。看清来人面容时,易凡眸中闪过惊喜:“楚薇、顾城,二位竟在此处现身!”
楚薇摘下斗笠,三千青丝如瀑倾泻,眼角丹砂痣在夜色中灼灼生辉:“仙界灵气虽盛,却满是循规蹈矩的修行者,无趣得很。”她折扇轻挥,带起一抹泠泠笑意,“倒是神界广袤,机缘无数。此番前来,原是为寻小师妹翩翩。”
顾城抱臂而立,腰间佩剑泛着幽幽寒光。这位冷面剑修难得露出几分急切:“数月前收到她的传讯,说是在中洲有奇遇,此后便再无音信。”易凡闻言,眉心微蹙,假意沉吟片刻:“这几日忙于俗务,确实未见她踪影,待我唤人询问。”
直到灵儿与玉瑾归来,才揭开真相——翩翩早已赶赴金顶,修复那座守护中洲千年的上古大阵。阵眼损毁严重,此番前去,少则数月,多则经年。顾城听闻,失望地叹了口气,佩剑无意识地敲击着青石地面,发出清越声响。易凡见状,挑眉打趣:“剑宗小师妹们剑术精进,正愁无人指点,顾兄若去,怕是要被奉为座上宾。”
顾城眸光微动,似被说中心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若能以剑会友,倒也不负此行。”话音未落,一道素白衣影掠入院中。小雨提着裙裾疾步而来,发间银铃轻响,见到顾城时,眼中骤然亮起:“顾师弟!可算寻到你了!”
她上前拉住顾城衣袖,神情急切:“云玉此人表面附庸风雅,实则勾结镇妖司,暗中侵吞宗门至宝!听闻他山庄密室藏有重宝,甚至可能牵扯中品灵石矿脉……”顾城剑眉陡然竖起,在落霞镇时,他曾亲眼目睹镇妖司爪牙欺压百姓,此刻怒意翻涌:“此事交给我!”
易凡倚在廊柱上,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笑意不达眼底。楚薇瞧出端倪,折扇轻点他肩头:“好啊,原来早有盘算。”易凡低声将计划和盘托出,楚薇闻言抚掌大笑:“有趣!我这师弟最看不惯这些腌臜事,正好让他搅他个天翻地覆!”
夜色渐深,顾城与小雨已在商议潜入细节。楚薇望着天边残月,突然凑近易凡:“若真找到灵石矿脉,分我几成?”易凡与她对视,两人皆笑而不语,却在目光交错间达成默契。暗处,玉瑾望着这一幕,将手中茶盏握紧,滚烫的茶水溅出,在她手背上烫出红痕,却不及心中酸涩。
龙岩镇的夜色依旧深沉,云玉山庄的歌舞仍在继续,而一场围绕财富、秘密与算计的较量,已如弦上之箭,蓄势待发。
庭院中,婉凝斜倚在雕花软榻上,指尖轻轻拨弄着垂落的流苏,百无聊赖地望着天边流云。见易凡路过,她眸光一亮,连忙唤住他:“闲来无事,过来陪我说说话。”待易凡走近,婉凝神色渐渐认真起来,“我时常想起天娇和小囡,她们远在仙界,也不知过得可好。我实在是想念她们,希望你能尽快与我同去仙界寻她们。如今这偌大的地方,就只剩我和两个孩子,整日闲得发慌,日子过得实在无趣。”
说着,婉凝神情变得凝重,压低声音道:“还有那风雷蝶之事,也得抓紧处理。那雷君向来睚眦必报,万一他派人前来兴师问罪,可就麻烦大了。”易凡闻言,微微颔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你且再给我半个月时间,我想带着灵儿到处走走逛逛,放松放松。”
婉凝听闻,顿时撅起嘴,一脸不开心:“你为何只说带灵儿,却不提带上我?”语气中满是委屈与不满。易凡见状,不禁轻笑出声:“我俩是双宿双飞啊,小妮子别见怪!”这调侃的话语,非但没让婉凝释怀,反而惹得她“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会易凡。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好一会儿,婉凝才又转过身来,眉眼带笑:“我也去看看,如何?”易凡挑眉,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也行,不过可别跟得太紧啊。”婉凝欣然点头,嘴角笑意更浓:“我和绵绵一起去!”
易凡闻言,露出好奇之色:“为何不带着小璃?”婉凝轻轻摇头,笑着解释:“你向来不喜小孩子的喧闹。绵绵已经十七岁,心智成熟些;可小宝、小花和小璃才十三岁,整日里就知道玩泥巴,调皮得很。”说罢,脑海中浮现出几个孩子玩耍的模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眼底满是宠溺。
矿脉惊现与隐秘谋划
第五日破晓时分,朝霞染红天际,楚薇与顾城踏着晨雾匆匆闯入庄园,衣袂还沾着山间的露水。顾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