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开碗筷,动作却透着几分慌乱。易凡目光扫过两人交叠的肩膀,突然想起云飞入门时云家的推荐信,心中了然:"原来云公子是你的恩人。"
云玉突然轻笑出声,指节重重叩击桌面:"听说你们又闯神殿了?"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易凡腰间晃动的星纹玉佩。云飞的脸色瞬间煞白,抓起酒壶猛灌一口:"云公子,我......"
"没说你。"云玉摆摆手,又给自己斟满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泛起涟漪,"小凡师弟,我那些手下若有得罪,还请高抬贵手。"他仰头饮尽,喉结滚动间,脖颈青筋暴起。
易凡端起酒盏,琥珀色的酒液倒映着云玉泛红的眼眶:"师兄多心了,咱们哪来的仇怨?"他轻抿一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滚入胃中,"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待云玉醉醺醺被仆从架走,云龙一把将易凡拽进雅间,压低声音:"你对这老狐狸这么客气?"窗棂外,夜枭的啼叫刺破长空。易凡摩挲着杯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骄兵必败。让他以为我们放下成见,才好瓮中捉鳖。"烛火忽明忽暗,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恍若两柄出鞘的利刃。
醉话里的情与义
酒过三巡,易凡指尖摩挲着温润的酒杯,忽然抬眸望向云龙,眼底泛起微醺的笑意:"师兄可知道,这酒楼原是我与小雨所开?从前唤作"凡雨楼"。"
云龙手中酒盏猛地一顿,琥珀色酒液晃出杯沿,在案几上洇开深色水痕:"为何取这名字?"他喉结微动,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
易凡将酒盏轻轻一旋,烛火在釉面上跳跃:"你与她自小相识,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忽然低笑一声,"后来我娶了灵儿,她便改了店名。可即便如此......"话音未落,却见云龙握着酒盏的指节骤然发白。
"她是个傻姑娘。"易凡仰头饮尽残酒,喉间泛起苦涩,"明明值得更好的,却偏要在我这棵树上吊死。"窗外夜风卷着落叶掠过,将他的叹息揉碎在昏黄烛火里。
云龙忽然重重拍了拍易凡肩膀,酒气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羡慕个甚!你有灵儿这般乖巧可人的娘子,又有小雨这般至情至性的知己,已是天大的福分。"他的声音陡然放柔,"莫要辜负了她们。"
易凡苦笑摇头:"可我......"话未说完,却被云龙抬手打断。
"大丈夫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云龙灌下一大口酒,瓷盏重重磕在桌上,"师父当年说过,若真心爱慕一个人,便该拼尽全力去护她周全,管什么世俗眼光!"他忽然凑近,眼底泛起狡黠笑意,"依我看,不如全都娶了!省得日后麻烦。"
易凡一怔,随即哑然失笑。烛火将两人影子投在雕花屏风上,晃动摇曳间似两柄相依的剑。他望着杯中浮沉的酒花,思绪却飘向那日小雨在酒楼二楼的笑靥——她转身时,发间玉簪折射的光,竟比这醉仙楼的琉璃灯还要璀璨。
"先不想这些了。"云龙忽然拍桌而起,腰间佩剑在剑鞘中轻鸣,"今晚还要办正事。待收拾了灵羽堂那帮杂碎,有的是时间让你发愁!"
易凡却忽然按住他的手腕,目光灼灼:"师兄,不如先试着劝降?毕竟......"
"妇人之仁!"云龙挑眉打断,指尖轻轻敲了敲易凡眉心,"青云宗弟子尚可网开一面,但若牵扯玄阴宗......"他声音陡然冷下来,"杀无赦。"
易凡望着师兄眼底跳动的火焰,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血月之夜——云龙提着染血的斩马刀站在山门前,脚下是二十七个玄阴宗刺客的尸体,却独独放过了那个抱着药筐的小童子。
"听你的。"易凡忽然笑了,将空酒杯重重倒扣在桌上,"但留个活口,我要审些东西。"
云龙哈哈大笑,声如洪钟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这才像话!待此事了结,师兄带你去醉仙居喝个痛快!"他抬手招来小二添酒,却在烛火明灭间,与易凡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有些话不必说透,有些事却早已在酒气中酿成了决断。
夜战灵羽堂:雷霆乍惊风云起
夜幕如墨,龙岩镇的街巷被灯笼染成血色昏黄。云龙立在青石板上,玄色劲装猎猎作响,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灵羽堂总舵。雕花朱门前,四具尸体横陈,两具背负悬棺的黑袍人面色青紫,指甲漆黑如钩;另两具身着青云宗服饰的尸体,剑招破绽百出,分明是冒牌货。
"连青云宗入门剑法都使不利索,也敢招摇撞骗!"云龙冷笑一声,腰间长剑龙吟出鞘,"小凡,随我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