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摩挲着下巴轻笑，烛火在他眼底跳跃："行，省得让人知道会引起太多的麻烦。你家都有谁还去呢？"小囡闻言来了精神，眉眼弯弯道："三个随从，两个侍女一起去。我是青玉宗的弟子，进青云宗总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天娇就方便多了。"她提起天娇时，语气里带着几分艳羡。

易凡却摇头否决："可是她向来独来独往，我跟着她更加显眼。再说天娇在青云宗的地位无人能及，反倒容易招人猜忌。我还是跟着你方便些，到了以后我自会偷偷溜进宗门探望灵儿师姐。"想到那个清冷如霜的身影，他眼底不自觉地漫上温柔。小囡狡黠一笑："行吧，你看你适合哪个人？要不你易容成我的侍女算了哈哈。"她故意眨着大眼睛，调侃的意味十足。易凡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就不怕我偷偷溜进你的屋子里吓唬你啊？"小囡非但不恼，反而笑得前仰后合："我还希望你去呢！"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丫鬟疾步而入，福了福身道："小姐，随从的人选好了，您去看一下吧？"小囡起身时裙摆轻扬，易凡也随之跟上。

练武场的青石地上，月光如水银泻地。三个年轻男子和两个小妮子正围坐闲聊，忽见小囡走来，立刻齐刷刷站起，身姿挺拔如青松。易凡目光扫过众人，落在一个身材与自己相仿的少年身上——他约莫十五六岁，黝黑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浓眉下一双眼睛清澈透亮，憨厚老实的神态让人莫名安心。

易凡凑近小囡，压低声音道："我就装成这个模样吧。"小囡了然地点点头，随即走向那少年，声音清脆："你是谁？"少年连忙抱拳，恭敬道："我叫赵小黑，剑法堂的弟子。"小囡笑意盈盈："那把腰牌给我吧，我对你另有安排。"赵小黑虽满脸茫然，仍立刻掏出腰牌递上。

"本小姐封你为内门弟子，以后就跟着赵义一起修炼吧！"小囡的话让赵小黑瞪大了眼睛，他愣了片刻，突然跪地叩首，声音哽咽："多谢大小姐！"易凡看着少年激动的模样，心中泛起涟漪，忍不住问道："你家里还有谁？"赵小黑抹了把眼睛，强笑道："还有个叫小花的妹妹，其他人...都死于妖兽潮中。"

夜风掠过练武场，带起一片落叶。易凡望着少年单薄的背影，心中涌起怜悯。这世间多的是被命运捉弄的人，而他与赵小黑，不过都是在修行路上奋力前行的蝼蚁罢了。想到即将易容成这个少年的模样，他暗暗下定决心，若有机会，定要护这少年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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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将海岸线染成蜜金色时，小囡攥着易凡的手腕一路奔到沙滩。海浪裹着咸涩的风掠过脚踝，细沙从趾缝间簌簌滑落，在两人身后拖出蜿蜒的脚印。她裙摆沾满沙粒，却毫不在意地席地而坐，望着翻涌的浪花突然开口："小凡师弟！我喜欢你！"

这句话惊飞了礁石上栖息的白鹭。易凡愣了愣，随即调笑道："我也喜欢小囡师姐啊哈哈。"话音未落，小囡已经扑进他怀里。少女发间的茉莉香混着海风，在唇齿相触的瞬间化作汹涌的浪潮。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织成细密的网。

易凡指尖缠绕着小囡被海风吹乱的发丝，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小囡，我以后离开你，你会不会恨我？"海浪拍岸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小囡垂眸轻笑："我想会吧！毕竟你是我初恋！"她故作轻松的语气里藏不住颤抖，易凡将她搂得更紧："我现在是妖修，一旦身份暴露..."

话没说完，小囡已经捂住他的嘴。夕阳在她睫毛上镀了层金边，眼神却比海水更澄澈："我都懂。"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潮水不知疲倦地冲刷着岸边，将细沙塑成又摧毁。

良久，小囡突然仰起脸，眼角还泛着水光："小凡，我们在一起吧？"易凡喉结动了动，最终摇头："我不能坑了你。"他想起那些追杀妖修的血刃，想起青玉宗森严的规矩，掌心的温度渐渐冷下去。小囡"哼"了一声，强撑着笑容拽他起身："走！姐姐灌你十杯去！"

安然居的雕花窗棂漏进晚霞，将酒坛映得琥珀般透亮。巧的是，秦宝儿和七安也在此处，四人干脆拼桌而坐。蟹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花雕酒的香气漫过整座酒楼。易凡仰头饮尽杯中酒，看着空瘪的钱袋苦笑着摇头——这顿海鲜宴，又将他打回了"穷光蛋"的境地。

归途的石板路上，小囡突然塞来个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