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轻颤:"你慢慢吃吧,我回去了,记得想我哦。"她的声音带着几分俏皮,却掩不住耳尖的绯红,转身时裙摆扬起的弧度,宛如画中最美的一笔。
易凡机械地应了声"嗯",望着鹿儿跑远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她递糖葫芦时的温度。夕阳为她的身影镀上金边,直到那抹红消失在宫门后,他仍呆立原地,回味着方才触碰的余韵,连糖葫芦滴落的糖汁沾到指尖都浑然不觉。
回程的路上,易凡木然咬下一颗山楂。裹着糖霜的果肉酸甜在舌尖炸开,却混着鹿儿残留的气息,竟让他眼眶发烫。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糖葫芦的竹签上,在暮色里泛着微光。
"怎么吃糖葫芦还能把人吃哭了?"老秦的调侃从前方飘来。易凡慌忙用袖口胡乱抹去泪水,声音带着鼻音:"我突然想家了不行啊?"他别过脸去,生怕被看出破绽,却不知此刻泛红的眼眶,究竟是为远方的故土,还是为方才那个猝不及防的吻。
老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再多言。晚风掠过两人身侧,卷起易凡手中的糖葫芦,糖霜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如同他此刻纷乱又甜蜜的心事。
暗夜密会与破晓之战
更鼓沉沉敲过三更,醉仙阁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晃,昏黄光影里飘着零星细雪。易凡与老秦踩着满地碎琼,将马车停在侧巷。檐角冰棱垂落的水珠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冰晶,仿佛预示着今夜不寻常的氛围。
刚踏入客栈大厅,暖意裹挟着茶香扑面而来。于大小姐立在檀木屏风前,月白襦裙上绣着的寒梅在烛火下若隐若现。她身旁的男人身姿如松,腰间长剑泛着冷光——正是那日在官道上遇见的剑痴欧阳宇。
!欧阳宇抚了抚剑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二位挺有雅兴啊,这大半夜的去郊外赏雪去了?”他的声音低沉如琴弦轻颤,尾音带着几分试探。
老秦双手抱胸,爽朗大笑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落下:“阁下好风趣。对了于大小姐,那件事您办得怎么样了?”他的目光扫过二人,神色间多了几分凝重。
于大小姐指尖划过腰间软鞭,语气笃定:“差不多了,欧阳先生就是为了这个事来的!明早我们一起去剿灭血煞门!”她上前半步,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如同展开的战旗,“小凡,那祭坛只能你自己进去,找到一个叫赵磊的人的魂牌打碎它就会解除血咒了!那个家伙并没有死掉,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
易凡握紧腰间玉佩,冰凉触感让他清醒几分。血煞门阴森的符咒、祭坛里诡异的红光,瞬间在脑海中翻涌。他深吸一口气,望着于大小姐眼中燃烧的斗志,郑重点头:“我明白。”窗外风雪骤然大作,将这场暗夜密会的低语卷入茫茫夜色,而黎明时分的厮杀,已然在风雪中悄然酝酿。
暮色浸染窗棂时,欧阳宇指尖叩着雕花檀木桌,青瓷盏中沉浮的龙井映出他眼底的审慎:"明日寅时三刻,我引你至赤焰教祭坛。"话音顿住,他摩挲着腰间鎏金刀柄,"不过入了那座铜殿,你我便再无援手,在此之前,恳请易兄赐教。"
易凡斜倚雕花木椅,修长指尖无意识划过剑柄,忽然轻笑出声:"欧阳兄既执意要试,可得当心我的寒星剑,出鞘便要见血。"他起身时青衫无风自动,腰间玉坠轻撞发出清响,在空荡荡的酒楼里泛起涟漪。
月光如银纱铺洒在演武场,易凡足尖轻点跃上青石擂台,欧阳宇旋即跟上。二人执礼相揖的刹那,寒芒乍现——易凡剑锋如游龙破空,欧阳宇横刀格挡,火星迸溅间,金铁交鸣之声震得檐角铜铃乱颤。
刀光剑影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罗网,两人身影如鬼魅般腾挪翻转。欧阳宇一记"横扫千军"势若奔雷,易凡旋身跃起,剑锋擦着他耳畔削落几缕青丝;易凡突然变招使"白虹贯日",欧阳宇仓促举刀,刀锋却还是在他小臂划出寸长血痕。缠斗间他们踏碎青瓦,在飞檐走壁间你来我往,飞溅的碎木与迸裂的青砖在月光下划出惊心动魄的弧线。
老秦攥着酒葫芦的手微微发抖,喉结滚动着喃喃:"这哪是切磋?分明是要将命都豁出去了......"于大小姐负手而立,月白色裙裾在夜风中翻飞,眉间似蹙非蹙,忽然轻启朱唇:"够了。"声音清泠如碎玉投壶,竟压过了激烈的打斗声。
二人身形凝滞,同时从三丈高的阁楼飘落。欧阳宇左肩洇开大片血渍,染透了玄色劲装;易凡左袖被利刃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