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鸾垂眼,不再说话,静静地为他上药。
药膏冰凉,每一次蘸取到腿上,被细致地涂抹开,都让靳宴礼感到折磨。
他几次三番想开口,对初鸾说,要不还是他自己来,但始终难以启齿。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用专注的目光看着他。
“涂好了,你……”初鸾说着,抬起眼,看见他紧绷的神情,低下眼,果然那里已经……
初鸾顿住,憋了半天,她才终于张嘴,“你变态啊……?”
上个药而已,又不是要上他,这怎么能……的?
靳宴礼仰躺在沙发上,以手遮眼,吐息平静:“正常生理反应而已。”
他坐起来,看见初鸾的反应,语气温和:“放心,你不想的话,我不会强迫你。”
初鸾:“……”
那现在怎么样?她应该说她愿意吗?
神经。
她深刻怀疑如果当初不是她对靳宴礼强取豪夺,他恐怕会为未来老婆守贞到婚后。
咦,初鸾忽然意识到不对,他未来老婆也还是她。虽然只是协议结婚。
但是不管怎么样——
初鸾站起来,语速极快:“药上好了,你自己多注意,别碰水,我要上楼睡觉了!”
她跑远了,像一只迅疾的兔子。
而极富耐心的猎人,只是在她身后静默地注视着。
没过多久,靳宴礼也上了楼。
十二点,他本该入睡。
然而闭上眼,有关她的一切,却又骤然在脑海中浮现。
这两年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时刻,但他一向不重欲,纾解的方式也平常。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欲望逐渐苏醒,没办法草草敷衍了事?
靳宴礼倚靠在床头,闭上眼,紧绷着手臂,握住柔软的布料,想象她。
想象她穿红裙,躺在沙发上,露出白皙泛粉的小腿;想象她坐在他对面喝牛奶,吞咽,舌尖细嫩,舔舐嘴唇;想象她为他上药,脖颈纤白,发丝凌乱,他伏下去,正好可以咬住她圆润的肩头……
十二点半,手机收到通知消息,屏幕亮起,映照出他暗夜里失神眼眸。
他长呼一口气,起身去到浴室,打开花洒。
热水将气味稀释得干净。
他裹上浴巾,又带着潮湿的水汽回到房间里,将承载了他卑劣欲望的淡绿色柔软衣物拿到浴室,认真搓洗,然后烘干。
窗外夜色如水,而他心潮暗涌,起伏不定。
与他一墙之隔的初鸾早已陷入熟睡,尽管临睡前一直在思索,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但最终却也没能抵挡住困意,进入甜熟梦乡。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昨天的事还没解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