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他叹口气,道:“魏缜也去,领轻骑营。/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沈青梨的呼吸微停。
她虽没上过战场,却也知道轻骑营是先锋,是肉盾,是冲在最前面送死的……
她张了张嘴,有些话想说,可到了喉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二皇子见她这般,又有什么不明白。
魏缜那家伙虽然可恶,但到底是妹妹腹中孩子的生父。
“魏缜的骑术一向不错,此番出征,也会没事的。”
二皇子的声音带着安抚,却像根针,轻轻刺破了她强装的镇定。
“他有没有事,与我也无关,我只不过随口问问罢了。”
沈青梨低下头,看着锦袋里的金锞子在烛火里泛光,脑中却想起魏缜说的那句话:“若我战死沙场,你也能得解脱。”
无赖。
她在心里狠狠骂了句。
二皇子看着她这般故作不在意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却没有点破。
“时辰不早了,我待会儿还要随着父皇去太庙祭祖,你且好好陪着母妃,养足精神,莫要多虑。”
说吧,我转身离开了暖阁。
沈青梨望着自家皇兄离去的背影,心头那股莫名的慌乱却丝毫未减。墈书屋小税王 追嶵歆章节
她暗暗告诫自己,魏缜的生死与她何干,他们之间早已恩断义绝,可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男人那偏执又带着几分决然的眼神。
万一,他真的……
不不不。
她用力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与此同时,魏国公府内一片低气压。
王氏坐在紫檀木椅上,胸口剧烈起伏,指着站在面前的魏缜,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你这个孽障!放着好好的京官不当,非要去那刀光剑影的沙场,你是不是疯了?”
她端起桌上的茶杯,又重重放下,茶水溅出,打湿了桌面,“你就不能安分守己地待在京城?我们国公府有你大哥一人上战场就够了!”
魏缜站在原地,玄色锦袍衬得他身姿挺拔,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眼底带着一丝冷意:“安分守己?在京城里当个靠着父兄荣誉混日子的纨绔?我魏缜还没那么窝囊。”
他抬眼看向王氏,“好叫母亲知道,我早就受够了在父兄荣誉之下,当个吃父兄老本的废物。”
王氏被他这番话堵得语塞,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你……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和你父亲难道不是为了你好吗?”
“为了我好?”
魏缜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父亲母亲当初不顾我的意愿,强行让我娶崔玲珑,难道也是为了我好?”
他向前一步,逼近王氏,“倘若我像大哥一样手握权柄,身处高位,你们又岂会这般随意地决定我的婚事?”
王氏闻言,一时语塞。叁叶屋 追醉欣璋洁
魏缜见状,心下更觉得可笑。
深深吸了口气,他退后一步,语气却仍旧坚定:“如今我有心爱之人,当务之急,便是强大起来,摆脱这门互生怨怼的婚事。”
王氏皱紧眉头,满脸不解:“崔玲珑哪里不好?她出身高门,相貌不俗,才情出众,哪里配不上你?”
在她看来,这门婚事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儿子却这般不珍惜。
“母亲何时能明白,身份、地位并非这世间的全部。”
魏缜凝眸看着上座雍容华贵的妇人,语气斩钉截铁,又无比沉静,“人活一世,何其苦短。儿子此生只想与喜欢之人共度一生,而非被一桩利益联姻束缚。”
王氏被气得脸都青了,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好!好,好得很!”
“你们魏家一个个都是情种!我辛辛苦苦替你们父子细心筹谋,为你们操碎了心,反倒是我的不是了!”
她指着魏缜,气得浑身发抖,“我告诉你,这门婚事我是绝不会同意退的!”
魏缜不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