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梧桐姑娘,四郎君要见你,请吧。/鸿\特~小\说^王′ ~首,发_”
前院书房内,烛火摇曳。
魏缜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沈青梨写的求救信,脸色黑得如同锅底——
她在信上将他比作豺狼虎豹,吃人恶鬼,宁愿带着孩子回到苏州老家独自过活,也不愿在这府邸里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信纸在他指间轻轻抖动,上面娟秀的字迹刺痛着他的眼睛。
“当真是个不知好歹的蠢女人。”
他咬牙切齿,胸膛也因强烈的情绪而起伏着。
这些时日,他没去看她,就是怕刺激她,给她一些时间让她冷静想想,接受现实。
日常也是得了什么好东西,无论吃的喝的、穿的戴的,皆是第一时间送到她院里。
想他魏缜这辈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这般费心讨好过一个女人?
那夜她留在他脸上的那个巴掌,害他好几日都无法出去见人。-2/s¢z/w`./c+o-m′
要换做旁人敢动他一根手指,他早就剁了那人的爪子!
他紧紧攥着,眼底的烦躁几乎喷薄而出。
一旁的梧桐跪在地上,望着魏缜阴沉的脸,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四郎君,求您饶了夫人吧!她也是一时糊涂……”
“糊涂?”
魏缜突然站起身,一脚踢翻脚边的矮凳,“她这是不知好歹!我待她哪点不好?”
他大步走到梧桐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你倒是个忠仆,可惜,忠错了人。”
梧桐心头一凛,抬起头:“四郎君,夫人只是不想被束缚在这里。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物件,还请你大发慈悲,尊重她的意思,放她一条生路吧!”
“放了她?”
魏缜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嘲讽,“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掌心!”
他猛地蹲下身子,鹰隼般的眸子紧紧盯着梧桐,“你若真的为你家主子着想,就该劝她别再折腾,安心养胎才是。+二,8\看,书/徃^ \免.肺·岳+黩,”
梧桐被这目光看得浑身发麻。
但想到自家主子在后院里郁郁寡欢、形如枯槁的模样,还是捏紧手指,鼓足勇气:“四郎君,强扭的瓜不甜。就算您把夫人困在这里,也困不住她的心。”
“住口!”
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魏缜瞬间暴怒,抬腿一脚将梧桐踹翻在地。
“啊——”
梧桐到底是个身弱女子,哪里受得住习武之人这一脚。
顿时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
魏缜瞥了一眼,狭眸中闪过一抹暗色,道,“若是再敢帮着她搞小动作,下回要的便是你的命!”
说罢,他转过身,“凌风,将人捆起,关进柴房。”
“是。”
凌风应声上前,粗暴地将梧桐拖走。
梧桐面色苍白的被拖着离开时,仍在大喊:“四郎君,您会后悔的!您这样只会让夫人恨您一辈子!”
书房的门重重关上,魏缜跌坐在椅子上,望着手中的信,久久不语。
他知道,自己这般,只会让沈青梨更加恨他,可他怎能甘心放过她?
这牢笼,困住了她,也困住了他。
翌日,暮色如墨,渐渐浸透雕花窗棂。
沈青梨盯着案上冷透的菜肴,青瓷碗里的莲子羹早已凝结成块,三丝春卷蜷曲着失去金黄酥脆,像极了她此刻凉透的心。
檐角风铃在穿堂风里发出寂寥的叮咚声,每一声都像是敲打在她悬着的心上。
从今日晨起等到酉时三刻,梧桐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就连平日里打扫屋子的丫鬟也不见踪影。
“吱呀——”
朱漆木门被推开的声响惊得她浑身一颤。
沈青梨连忙回过脸,便见木门之外,夜色沉沉。
魏缜玄色锦袍下摆扫过门槛,腰间羊脂玉佩撞出清响,与屋内凝滞的空气格格不入。
他扫过满桌冷菜,墨眉微蹙:“怎么,饭菜不合口味?”
自那夜不欢而散,俩人也有数日未见。
再度相见,沈青梨登时一脸防备,她猛地站起身,往桌后退了两步。
“梧桐呢?她为何没来?”
她死死盯着魏缜,瞧见对方眼底那抹若有